政使王徵帶領大小官員迎來。
「錢總督,成巡撫,久侯多時了。」曹爾禎遠遠招呼道。
「曹巡撫。」成基命跳下車,道:「有勞遠迎。」
一番寒暄客套,諸人進城。
城門有軍兵把守,城牆上同樣有軍兵。
「曹巡撫,防民甚於防賊,是何道理?」錢總很不痛快。
曹爾禎叫苦道:「流民進城,非搶即盜,城中百姓苦不堪言,不得不嚴加防備啊。」
「巡按袁鯨何在?」成基命岔開話題。
「袁巡按去秦王府化緣了,期望借的些許糧食救濟流民。」曹爾禎臉色複雜。
雖說不怎麼對付,但是對袁鯨那鐵公雞身上拔毛的勁頭,曹爾禎還是服的。
「陳巡按莊布政使何在?」成基命又問。
曹爾禎說道:「近聞賊人慾犯西安,陳巡按巡查軍務去了,莊布政使正在延安府核查災情。」
到了巡撫衙門,交割了手續,曹爾禎沒有說什麼接風洗塵的客套話,迫不及待地就走了。
大車小車二十多兩,車轍咯吱作響,裝滿了銀錢。
他可是明日黃花,陝西軍兵不害他就不錯了,還想着護他出陝?
正好跟着馮晉祥的隊伍回潼關,出了潼關大體上就安全了。
安頓下來,成基命與錢謙益商議怎麼辦。
「下官以為該清點錢糧。」劉宇亮插了嘴。
從出發到現在二十天,劉宇亮一直跟着錢謙益,非要當他背後的男人。
澄城?
誰愛去誰去,反正劉宇亮是絕對不去的。
得了提醒,成基命與錢謙益令人送來賬本。
直娘賊,偌大的陝西,存銀僅僅兩千餘,糧食五百多石。
也就曹爾禎還有些良心,否則大筆一揮,這些錢糧都在流民得肚子裏。
錢謙益問道:「還得想辦法籌集錢糧,不如召集城內大戶?」
「不可能。」提學韓敬說道:「我等早已經試過,都言天下首藩在此,安得小民出力。
袁巡按日日上門,秦王拒不出力,此事就這麼僵持了。」
說袁巡按,袁鯨就回來了。
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定然是顆粒無收。
錢謙益氣壞了,拍案而起,道:「太祖封藩王,本為戍邊安民坐鎮一方,這秦王歷代受陝西百姓供養,如今天災無情,百姓流離失所,秦王卻一粒米不肯出,這天下,難道不是朱家的天下嘛?」
「錢總督啊,秦王若有這個覺悟,在下何至於此啊?如今二位履職,在下就回去了。」說完,袁鯨步履蹣跚地走了。
「不行,我親自上門去說。」錢謙益按耐不住,直奔秦王府。
好大一個閉門羹,頂得胃疼。
秦王朱存樞王令:秦王府封閉一月,不見外客。
這天下是朱家的,卻是朱由檢家的,不是他朱存樞家的。
當初朱老四一通忽悠,讓寧王朱權主動「被挾持」,結果奪了鳥位不認賬,大家可記着小賬呢。
成基命很氣,立刻就要寫奏摺彈劾,但是想了想,頹然放棄。
不捐款不犯法,捐款可能犯法。
混吃等死的藩王才是好藩王,真要大筆錢糧捐出來,老成就該考慮是不是要彈劾秦王「邀買民心、蓄謀不軌」。
皇帝不知道錢成二位卿的苦惱,知道了也只能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此時,皇帝正在接見沈有容的大兒子沈壽岩。
「非臣父不願北上,實乃病體沉重,不良於行,臣臨行前,臣父已整日昏睡。」沈壽岩說道。
「良將白髮,朝廷虧待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