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魏攸的大禮蘇曜自然也回禮客氣了兩句。
緊接着,放下了半個心的魏攸在安排蘇曜的軍隊在城外紮營後,便帶着蘇曜和其幾位親信入城拜會劉虞。
蘇曜的話自然不是誆他。
他來這裏可不是和這劉虞爭權來的。
對於這位頗有人望的幽州牧,蘇曜還是略知一二的。
在歷史上,此人做的還不錯,廣施仁政,安撫百姓,致力於恢復戰後的秩序和民生。
在和公孫瓚內鬥敗亡之前,幽州在其治下還算穩定。
而蘇曜又沒有在這裏稱王稱霸的打算,自然沒必要和劉虞產生衝突。
他要做的,是如那并州一般,取得比歷史上更好的結果。
和平,絕不能僅僅是靠着個人威望來維繫。
「蘇君侯還要繼續打嗎?」
州牧府,兩方會面,簡單幾句話後,劉虞便皺起了眉頭。
考慮到這個年輕的君侯其展現的能力和威望,更關鍵的是兩人平級的地位。
在剛才,劉虞特意語重心長的闡述了自己的施政方針,希望得到理解和支持。
誰知道,這個剛剛說要與他攜手努力的蘇君侯卻立即發表的了反對意見。
「劉使君,靠惠胡,可換不來真正的太平。」蘇曜拱手道。
「啊?惠,惠胡???」
蘇曜聽了劉虞的話,終於明白了為啥歷史上會有蹋頓率領烏桓崛起,還和曹老闆狠狠的幹了一架的故事。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劉虞的對胡政策就是一個字——惠!
赦免他們的罪過不說,竟然還要把幽州關內很多因為戰亂死亡和逃荒空下的土地讓給烏桓人。
打輸了,但是得到的好處比打贏了還大,怪不得歷史上劉虞一來,這烏桓人馬上就乖了。
換誰都知道這買賣該如何去做。
結果嘛,就是在下來的十餘年間,這個替大漢看門的烏桓人逐漸做大,與數位中原諸侯結盟,干涉內戰,肆意劫掠,殺戮成性,最終裹挾發展出漢胡二十餘萬大軍。
若非張遼神勇陣斬蹋頓,北方糜爛還不知禍亂至何時。
雖然不能說此亂的禍在劉虞,但是他的惠胡政策顯然也不能說毫無關係。
「劉使君,惠胡之策雖能暫時安撫胡人,但長遠來看,卻無異於養虎為患。」
「而且,輕易就赦免了這些兇手,我們又要如何對死難者交代?」
不待劉虞反駁,蘇曜正色道:
「胡人狼子野心,畏威而不懷德。」
「如今,使君想要赦免他們的罪過,但使君可曾想過,犯罪無代價,無疑會滋生他們的野心,養成一有不順便興兵惹禍討賞的作風。」
「幽州之地,胡漢雜居,若無強力手段加以約束,如何能夠長治久安?」
「使君可能保證你下一任的繼任者也能做到如使君這般高風亮節?」
「還是說,使君準備在這幽州牧上生生世世的幹下去?」
蘇曜的話擲地有聲,尤其是最後那一句誅心之言驚得劉虞直接站了起來。
他就知道,這些將軍們,各個都是激進派。
那個公孫瓚整日四處惹事都已經夠麻煩的了,他好賴身為上司還能管束管束。
這現在好了,又來了個平級的度遼將軍,這幽州牧可真是難當啊。
劉虞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被蘇曜話語所激起的波瀾,緊接着緩緩地坐下,搖頭道:
「蘇將軍言重了。」
「你的擔憂固然有道理,但是顯然,將軍並不了解幽州局勢的複雜。」
緊接着,劉虞便簡要講述了一下幽州的狀況。
這裏與并州其實差不太多。
如果說南匈奴人是大漢養着的,對抗北匈奴和鮮卑人的附庸。
那烏桓人也同樣如此。
但是,與南匈奴人不但領着朝廷的豐厚的歲賜還擁有一片豐茂的草場不同。
這些被遷居在幽州邊塞內外狹長邊境以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