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很好吃,謝謝。真的是你自己炒的?」還沒等唐植桐開口搭訕,姑娘主動開口聊天。
「嗯,栗子沒了,你再嘗嘗瓜子?」唐植桐抓一把瓜子,故技重施。
「謝謝。」姑娘感覺有些羞恥,跟這人說了五句話,其中三句道謝,一句道歉,吃了人家一把栗子、一把瓜子,這叫什麼事啊?
「能來看演出的都是自己同志,不用客氣。」唐植桐本來想說能認識就是緣分,但現在的環境這麼說的話,有些輕浮、露骨,所以話到嘴邊又換了說辭。
「有瓜子?給我來點,給我來點。」顧勇在一旁捅捅唐植桐,嘴上說着要瓜子,臉上卻又是朝那姑娘方向努嘴,又是擠眉弄眼的,手上的大拇指都豎起來了!
唐植桐無語,掏給豬隊友一把瓜子,好不容易搭上話,這一插嘴,尬場了。
「你不喜歡芭蕾?」吃人家嘴短,過了一會,姑娘又主動低聲跟唐植桐搭茬。
「確實談不上喜歡。節奏倒是挺歡快的,演員也很賣力,不過我一大老粗,看不懂蹦蹦跳跳的想表達啥。」唐植桐如實說道。
「這段是演的小天鵝在湖畔嬉遊的情景,通過音樂旋律、演員的動作、表情,讓觀眾感受到小天鵝的天真、活潑、可愛,進而感受到那種鄉村田園般的詩意。」聽到唐植桐看不懂,姑娘給他解說道。
「哦,謝謝,那我試試。」唐植桐盯着舞台看了一會,emm沒體會到姑娘口中的詩意,倒是想起了小天鵝火鍋,好吃!
「有沒有感受到什麼?」姑娘嗑完瓜子,撲拉撲拉手,東西吃完,較剛才神態自然了很多。
「可能我真的沒有藝術細胞吧,實在看不出鄉村田園的詩意。鄉村田園可能有詩意,但更多的是辛勞。」唐植桐搖搖頭,又投餵過去一把瓜子,「你說演員腳指頭疼不疼?蹦蹦跳跳都是用腳尖,跟練少林一指禪似的。」
姑娘一手接過瓜子,一手捂嘴輕笑,好一會才回道:「你看待問題的角度還挺特別。」
「過獎過獎,個人水平有限,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
「瓜子很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吃這種甜味瓜子。你是在炒貨店上班嗎?」既然唐植桐看不出名堂,姑娘也就不再嘗試解說,直接聊起了閒天。
「不,我是投遞員。伱是做什麼工作的?」唐植桐坐的很板正,只是稍微朝右邊側側臉,確保姑娘能聽到自己的低聲言語。用眼睛餘光瞅一下,長相不錯,穿着也很得體,皮膚白皙,手腕上是款女表,看不清品牌。
「在圖書館做管理員。」姑娘也稍微側臉,不敢去看唐植桐,眼睛盯着舞台,嘴裏磕着瓜子。
「挺好的工作,怪不得這麼有氣質。」唐植桐心存敬畏,不敢調侃管理員一職。
「你不光會的多,還挺會說話。」姑娘害羞的瞄了唐植桐一眼,雖然皮膚略黑,但五官端正,稜角分明,還主動去參加義務勞動,對他第一印象不錯。
「過獎。從小吃不好,長大後就對吃的格外感興趣,整天琢摸着怎麼吃。為了找出一個更好的吃法,沒少在家糟蹋東西,為這,街坊不少說我敗家的。」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尺度。有些人的風涼話,可以不用理會。」
「這話說的有水平。」唐植桐豎起大拇指,這姑娘稍微有點含胸,餘光掃了一眼,明白了。
「你也不看誰說的,當然有水平。我只是借用。」姑娘略微調皮的回道。
「嗯,前無古人,後面也不一定有來者,交給時間吧,時間會證明一切。」唐植桐肯定道。
「突然有點深沉啊。」姑娘不太明白,明擺的事,為什麼還要交給時間?姑娘沒刨根問底,主動向唐植桐做自我介紹:「認識一下,我叫王靜文,在北圖上班。」
「我叫唐植桐,在呼家樓支局上班。」唐植桐跟王靜文介紹自己,但沒有握手,吃完糖炒栗子手有些粘,再說手裏還有瓜子
「你旁邊那位是你朋友吧?」
「嗯。」
「巧了。我朋友今天上台演出,送我一張票,說旁邊是家裏給介紹的對象,讓我幫着給觀察觀察。」王靜文巧笑嫣然,兩個小酒窩浮現在潔白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