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的小出租房,才感覺渾身很舒服。
因為我的出租房很小,只有一個一平米不到的窗,而且窗外不到一米的距離就是隔壁樓的牆,就算再大的太陽,也照射不進來,這種房子採光很不好,但是便宜。
以前覺得很住起來很壓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次回來卻感覺到無比的舒服。
我悶頭趴在床上,才覺得世界安靜了下來。
想起今天那兩個老頭的言外之意,心裏又開始感到恐慌。
我拿出手機習慣性的撥出了錢曉彤的電話,愣了愣神之後才想起她已經不是我的女朋友了。
毫不猶豫的刪掉她的電話,翻出了媽媽的電話,撥了過去告訴她我想家了,我想回家呆幾天。
媽媽在電話裏面問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還說如果累就別做了,先休息一段時間,家裏現在也沒那麼緊了。
然後又和我說如果學校還能回去的話,就去申請助學貸款繼續上學,家裏的事不用我操心。
我問妹妹怎麼樣了,媽媽說情況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最近一段時間恢復的很快,藥都已經差不多可以停了。
我說那我回去看看妹妹,幾個月沒見了,心裏怪想的。
媽媽沉默了一下說道:
「好吧,回來吧,車費夠嗎?」
我說:「夠,明天有一份工資可以領,領完我就回來。」
說完之後我開心的掛了電話,這個消息暫時驅散了我內心的陰霾。
想起妹妹那可愛懂事的模樣,我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明天的那份工資是我的一個兼職,在一家餐館洗碗的工作。
只有下午五點才去上班,那個時候食客多,所以廚房忙不過來,工作到八點,一天三十。
做了還不到一個月,那個老闆人挺好的,應該可以把工錢結算下來。
當天晚上,我不斷的重複着同一個夢。
在夢裏,我看到一扇莊嚴古樸的雙邊大門,門緊閉着,門內不時的傳出妹妹沐雪的歡聲笑語。
我想進去陪她一起玩,就跑過去去推那扇門,可是在我剛剛接觸到那扇門的時候,沐雪的聲音瞬間就變成了哭腔,她撕心裂肺的哭着,哭的我肝腸寸斷。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只能把門推的微微移動。
我一邊推着那扇門,一邊喊着妹妹乖,哥哥馬上就進來了,推着推着那門突然就打開了,由於收不住我自己的慣性,我直接摔進了門內,身體猛的一抖,我就醒了過來。
醒了之後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而且渾身感到很累。
片刻之後又緩緩的睡去,睡着以後又進入了這個夢境,門開之後又被驚醒了,如此反反覆覆連着很多次,一直到天亮。
聽着外面吵雜的各種聲音,我掙扎着爬了起來。
全身無力,虛弱的甚至連站都站不穩,昨晚夢裏我一直在用力推那扇門。
可是現在身體的反應卻好像在告訴我那不是夢,而是我真的一直在消耗着自己的體力。
強行支撐着走到洗手間,我必須要出門,等下要去找老闆結賬,然後買車票回家。
擠出牙膏放在牙刷上,把牙刷塞進嘴裏,我習慣新的抬頭看了看面前掛在牆上的鏡子。
這一看把我下了一跳,我的臉色變的很白,那種很病態的白,甚至連嘴唇上都沒有其他的顏色,可是黑眼圈卻很明顯,而且範圍很大。就像是恐怖片裏面那些化完妝的詭一樣。
這他媽的還是我麼?
我左右晃了晃腦袋,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也重複的同樣的動作,我才敢相信這真的是我。
或許是因為昨晚沒睡好吧,我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家裏有現成的泡麵,是那種幾毛錢一包的老北京,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吃過,裏面只有一包劣質調料。
味道很不好,但是價格卻很好。
泡了兩包老北京,吃完之後才覺得稍微有了些力氣,心裏有着一絲幻想,說不定我今天不能曬太陽的毛病已經好了呢?
打開門,走到了外面走廊的盡頭,那裏有面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