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江面瀰漫着一層薄霧。
今天沒有什麼風,江面上波平如鏡,只有薄薄的霧靄流轉。
蘇凡早早的起來,盤膝坐在艙室里,繼續研讀幾枚玉簡。
因為邪修經常被仙宗魔門追捕,所以隱蹤和逃生的邪法很多。
昨天他看了一天,還真從這些邪法中找到了一個秘術,名曰「替身法」。
別看名字不起眼,但這個邪術卻挺實用的。
施展「替身法」需將邪修自身的血脈和氣息,強自移植到一名陌生人的體內。
如果有人採用尋蹤問跡的秘法追殺他,就會將對方引到這個替身那裏,從而逃過敵人的追殺。
無論是鮮血和氣息,甚至卜道等秘術,都會受到「替身法」的影響。
只是這個邪道秘法有些殘忍,一旦施法,載體只能活五天,然後就會咳血而亡。
都這個時候了,蘇凡哪還在乎那些。
而且這個世道,該死的人有的是,想找個施法的載體太容易了。
如今形勢危急,張家的加入讓原本的計劃,變得不確定了。
不管張家的秘法是否有效,蘇凡都得做出應對,所以他決定習練「替身法」。
想到就做,蘇凡沒有一絲耽擱。
當官船行駛到龍江郡的時候,蘇凡悄然上岸離開了官船。
他找個沒人的地方,施展了「龜息法」、「虛靈法」和「隱息術」,又用「修羅鬼面」更改了樣貌,還利用體道變換了身形。
龍江郡城很繁華,在東平國也是一處水陸樞紐,規模和洛水郡城極為相似,江面的舟船舳艫千裏白帆蔽空。
裝扮成一個落魄書生模樣的蘇凡,剛一上岸就在碼頭上發現了幾個修士,修為都是練氣初期。
這些修士都躲在人群里,暗中監視着碼頭上的行人。
他走向了龍江郡城,發現城門處非常醒目的地方,貼着幾張通緝畫像。
與以往模糊不清的通緝畫像不同的是,這幾張畫像非常清晰,而且畫功極好,就連眉毛頭髮都纖毫畢現。
蘇凡差點沒樂出來,這幾張畫像通緝的人,都是他以往變換過的樣貌,而且賞金非常高。
城門下面還聚集着幾名挎刀佩劍的江湖人士,眼神不斷的在來往行人的身上游移。
不僅如此,遠處牆根的涼棚下,還坐着一名練氣中期的修士。
蘇凡搖了搖頭,周家真是下了血本啊。
就連俗世都投入了這麼大的力量,估計東平國別的地方也差不多是這樣。
城裏大街比碼頭上更熱鬧,主街道沿街都是各色服飾鋪、雜貨店、藥鋪、錢莊、典當鋪。
當然也少不了挑着擔,打着鑼,沿街叫賣的小貨販子,在街口各種雜耍討錢的戲班。
蘇凡走進了臨街的茶館,找了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來。
招來了夥計要了一壺茶,幾樣精緻的茶點。
夥計將東西擺上,剛想轉身離開,就雙眼迷離的愣在了那裏。
蘇凡開始和夥計聊了起來,茶館這種地方魚龍混雜,消息最是靈通。
一會兒的功夫,茶館的夥計就將龍江郡城的情況,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打聽到有用的信息,蘇凡就離開了茶館。
他來到了西城的一條街道,這裏的人身上大都帶着的濃厚的戾氣,目光像餓狼一樣貪婪而兇狠。
來到一個巷口,一幫穿着破襖,腰間大多插着剔骨尖刀和手斧的混混,正圍成半圈嬉笑唾罵。
只是他們就像沒看到蘇凡似的,任由他走進了巷子。
惡虎幫的幫主張保山,正和幾個手下喝酒。
張保山號稱「踏山虎」,作為龍江郡城最大的黑幫,殺人越貨,逼良為娼,簡直無惡不作。
他和幾個手下喝得正嗨呢,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保山打了一個激靈。
剛才這是怎麼了,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昏過去了呢。
「都特麼別喝了,剛才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