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腦子?我這聲音能當你奶奶了吧?這都聽不出來?」王嬸越來越覺得自己參加測試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現在年輕人喜歡的東西太另類了。
沉重的腳步聲讓王嬸閉上了嘴巴,她面前的房門被人一把拉開,堆放大量舊物的房間當中站着一個格外壯碩的年輕人。
光禿禿的頭頂殘留着醜陋的傷疤,大火吞掉了他的小半張臉,這年輕人穿着一件破爛不堪的毛衣,懷裏抱着一台壞掉的收音機,他的左眼眶裏塞着一個玻璃珠,只有右眼是完好的。
年輕人個子很高,臉上帶着傻乎乎的笑容,他原本的樣子應該還算英俊,可被大火燒灼過後,他一笑起來就會牽動額頭和臉上的傷疤,十分恐怖。
「妹妹,是你回來了嗎!我們來玩遊戲!」一瘸一拐的站在王嬸面前,年輕人彎下腰,那張可怕的臉幾乎要湊到王嬸鼻子上,嚇的王嬸連連後退。
「這就是永生製藥的對接人?」徐德一握緊了木棍:「他看起來就是個傻子啊?」
「整棟建築唯一的光源在這裏,他是對接人的概率很大。」徐雅靜玩過很多恐怖遊戲,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大家注意聽他說的話,說不定測試已經開始了。」
「妹妹!是你嗎!妹妹!」聽到徐雅靜的聲音,年輕人探頭看向走廊,咧嘴笑着,露出了森白的牙齒。
他僅剩下的獨眼掃視走廊上的每一個人,瞳孔中滿是血絲,那目光極有壓迫感。
年輕人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他滿懷期待卻沒有發現自己妹妹的身影。
「你不要躲起來,哥哥眼睛不好,哥哥找不到你。」年輕人臉上傷疤扭曲,很是痛苦,他開始劇烈的喘息,好像一個精神病人在和自己最後的理智搏鬥。
王嬸和其他幾人向後倒退,生怕自己被年輕人傷到,唐慶和徐德一更是做好了武力控制對方的準備,唯有徐雅靜有些不忍心,可她聞着年輕人身上的焦臭味,到嘴邊的安慰話語硬是沒有說出口。
「你妹妹叫什麼名字?也許我們可以幫你找到她。」高命走到年輕人旁邊,輕輕拍打他的後背,讓對方顫抖的身體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個什麼好人,他只是在某一個瞬間,好像從年輕人身上看到了自己。
「對了。」高命想起剛才唐慶提過的信息:「你喜歡吃含江肉麵嗎?我認識一個人,他曾經開了一家麵館」
話音未來,客房的燈突然熄滅,陰冷的風吹進樓內,將掛在牆壁上的紙板全部吹落,屋內的電視機閃動了一下,壞掉的收音機里竟然傳出了沙沙的聲音。
樓下殘破的風鈴被撥動,修補過的木質樓梯嘎吱作響,三樓有一扇門似乎讓什麼東西推開了。
「妹妹回來了!是妹妹回來了!」年輕人一把甩開高命,看着完全漆黑的樓道,哈哈大笑,瘋了一樣的招手:「你來找哥哥玩了嗎?」
唯一的光源消失,十三位測試者擁擠在一起,大家看不清楚走廊上多了什麼,但是聽哥哥的話,好像他們當中混進了第十四個人。
隱隱約約的,人影好像確實多了一個。
「哈哈哈!你終於來找我了,我們來玩遊戲,玩你最喜歡的木頭人,這次你要聽話,不能隨便跑、隨便動了!」年輕人的智力水平好像只有四五歲,說話語氣跟個孩子一樣。
高高興興的跑進客房,年輕人想要打開桌上的燈,可試了幾次都沒用,他忽然暴躁,將提燈摔碎在地:「妹妹好不容易才回來,你為什麼不亮!」
踩着鋒利的碎片,年輕人蹲在地上從床下面拖出了一個巨大的木箱,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是空氣中開始出現淡淡的血腥味。
箱子被打開,高命聽見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隨後光亮再次在屋內出現,年輕人拿着一個手電筒站在客房最裏面,他殘疾的左腳踩着大木箱:「妹妹,千萬不要亂動,表現好了,他們就不會欺負我們了。」
唐慶和高命都捕捉到了年輕人話語中的關鍵,如果在遊戲裏表現不好,就會有人欺負他們?
手電發出的光在晃動,年輕人背過身去,面朝客房最裏面的書桌。
「他書桌上有東西,被翻爛的書里夾着信件,靠近剛才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