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根魚刺放在掌心端詳。
向後栽倒的高命沒有落入泥水,他被等待已久的大狗咬住,飛速逃離了現場。
不管是紅衣和學校規則之間的爭鬥,還是調查總局對學校的封鎖,這一切都只能在高命心中排到第二位。
「你到底有多大的怨氣啊?就非要在這裏弄死他?一秒都等不及?」大狗數落着高命,他和高命躲在距離紅衣最近的地方,嚇得腿現在都還在抖。
高命面帶微笑,沒有反駁什麼,他躲在大狗肚子裏,閉上了眼睛。
意識沉入刑屋,他的心房就像是血肉仙的怨屋,只不過要比一般的怨屋強悍恐怖得多,是由無數次死亡的他一點點累積出來的。
眼睛眯起,當高命進入刑屋的時候,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到來了。
夏陽的自畫像烙印在刑屋邊緣,旁若無人參觀着高命最大的秘密。夏老師還不知道,從他在刑屋裏作畫的那一刻起,他就永遠被綁在了高命身上,將失去所有重來的機會,再也沒有未來。
「我本以為你的心會是一條滿是屍體的隧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面?」夏陽的自畫像在各種刑具間走動,傾聽着從鎖鏈里傳出的哀嚎,刑屋裏的每條鎖鏈都是由死人「鍛造」成的,其中代表祿醫生的那條鎖鏈正好穿透了司徒安的左臂。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高命看着夏陽的自畫像,心情似乎變得更好了。
「夏陽已經死了,我就是你,你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會有我的身影。」夏老師的自畫像出現在司徒安的對面,此時失去了血肉,只剩下靈魂和意識的司徒安也抬起了頭。
他的靈魂被鎖鏈固定,血肉被鬼神吃掉,不過就算如此悽慘,他依舊沒有感到絕望,似乎只要精神意識還在,他就還有翻盤的希望。
掃了一眼夏陽和司徒安,高命坐在了鬼神旁邊,未來真實怪談遊戲裏的玩家領袖和調查局實權大人物都被關進了刑屋,這讓高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曾經是恨山重犯監獄的心理疏導師,每天的工作就是給監牢裏的罪犯做心理疏導,而現在他要做的事情跟過去有些相似。也許區別僅僅在於,他不需要再去做心理疏導,他只要防止別被犯人洗腦就足夠了。
手腳、身體全部被鎖鏈穿透,司徒安已經處於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可他仍舊想要自救。
因為痛苦扭曲的表情被強壓了下去,司徒安牽動身上的鎖鏈,仰起頭看向了夏陽。比起高命,司徒安更好奇夏陽的存在,他不記得學校里還有這麼個瘋子:「你是誰?」
「讓我來為你畫一幅畫吧。」
夏陽看着司徒安的臉,瘋癲的藝術家在欣賞着最瘋狂狡猾的靈魂。在未被改寫的某個未來里,他們兩個才是彼此最大的對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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