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是怪談和鬼怪的城市裏,你們要怎麼做才能存活?」年邁的教官站在會議室中央,他身後是東區的地圖投影。
「戰鬥!無所畏懼的向前沖!」小勇握緊拳頭,他的回答也得到了其他新人調查員的認同。
「是遵守規則!」老教官將手裏厚厚的規則記錄砸在小勇桌上:「我給你們三個小時,你們每一個人都要背下所有怪談規則!」
「這麼多?」小勇面露苦澀:「我上學的時候都沒背這麼多東西。」
「伱給我站起來!」老教官十分嚴肅的瞪着小勇:「你們現在看到的每一條規則,都是其他調查員用生命換來的!你們能夠靠背規則活下去,是因為有人付出生命為你們找出了規則!」
厚厚的規則記錄,其實沾滿了調查員的鮮血。
「你們來這裏上的第一課,就是要學會尊重規則,敬畏規則!」老教官語氣嚴厲,把所有新人都給嚇住了:「不想死在怪談里,就把這些背熟了,形成本能!」
大部分新人趕緊去翻書,小勇心裏則有點不服氣,他還沒見過異常事件,因為各項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他是被特招進來的。
「坐下吧。」老教官看着會議室內的十三位新人,眼中透着一絲不忍心,東區的調查員快要死完了,緊急抽調了一批又一批新人,但是新人在怪談當中就是炮灰。他們連規則都沒有記住,根本無法保護自己,只能做老人的試錯石。
輕輕嘆了一口氣,老教官走出會議室,走廊上到處都是急匆匆的人,四級異常事件在東區附近失控,瀚海最繁華的一個區,現在成為了最危險的地方。
很多根本沒有經歷過異常事件的新手調查員,在簡單培訓過後,就直接被送往遠郊。
「真是漫長的一夜啊。」
微弱的光亮透過窗簾縫隙照在老教官臉上,他很慶幸自己熬過了一個晚上,但又發自內心的擔憂下一個夜晚的到來。
怪談當中的鬼怪和被陰影世界替換的活人,他們在白天受到非常大的限制,所以會努力去扮演一個正常人,直到夜幕降臨。
白天就是調查局清理那些鬼怪和異常人的最好時機,如果這個白天沒有將鬼怪和異常者全部殺死,一晚過去,那些恐怖的東西會擴散的更加嚴重。
「東區進入了最高警戒狀態,其他分局的支援也都在路上,這一場仗我們絕對不能輸。」老教官面容堅毅,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兒子,還有兒媳肚子裏沒出生的孩子。
從懷裏取出一張照片,老教官臉上的表情稍微輕鬆了一些。
「這是你家人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老教官一跳,他轉身看去,目光變得明亮:「符善組長!你終於回來了!署長非常擔心你!」
出現在老教官身後的正是被夏陽佔據的符善,他不僅是署長的大兒子,也是灣仔調查署調查一組的組長,經歷過多起異常事件,是很多年輕調查員的大哥。
「是啊,我回來了。」符善面帶微笑,他變得更加成熟沉穩,仿佛經歷過風暴,度過了人世間最兇險的大洋,帶給人一種很值得信賴的感覺。
「我帶你去找署長,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情況可不太樂觀。」
老教官小跑着按下電梯按鈕,進行過身份識別後,招呼符善進入電梯。
東區調查分局位於皇后十九街,高十三層,是司徒安自己的產業。
大樓從外面看很普通,但進入後會發現所有窗戶玻璃上都塗抹着特殊材料,內部結構和在外面看到的根本不一樣。
調查員辦公和訓練的地方在一到七層,八到十層是安保人員和述迷者研究異常事件的試驗室,十層往上只有得到司徒安允許的人才能進入,符善以前也沒進去過。
電梯最終停在了七樓,兩人剛走出來就聽見了激烈的爭吵聲。
趕來支援的其他分局署長拍着桌子對灣仔調查署署長符凌怒吼,但符凌卻只是沉默。
司徒安始終不見,東區岌岌可危,他一夜之間頭髮白了一半。
「報告署長!」老教官走到門口,也沒有敲門,用跟年齡不相符的洪亮聲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