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怪不得你處處維護她。為父還當真以為,你動了凡心。」
霍翀笑眯眯的,眼底卻閃過精光。
墨梟輕笑,「義父應該最為清楚,我修的乃無情道,豈會對區區一個女子動心?」
他眼底的漠然,一如往昔。
似乎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他動容。
霍翀以能力,探查了他此刻的想法,發現他並未說謊。
他的這個能力,無人知曉,看來他說的是真的。
霍翀心弦一松,「你這麼說義父就放心了,你這孩子,此事應該早些告訴為父的。」
霍翀裝作埋怨地拍了拍墨梟。
墨梟低低咳嗽了聲,俊美的臉略顯蒼白,「最近閉關的時間越來越久,也是不想您擔心。」
「你啊,還是這樣。」霍翀擺了擺手,「罷了,既如此,那為父就暫時留她一命。只是九荒族一日不除,為父一日不安。」
霍翀是不可能放棄除掉九荒族的。
既然君九歧暫時動不得,那就想辦法將人帶離暗城。待他解決了九荒族,區區一介女子,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此事也是讓我最為難之處。」墨梟繼續說道,「義父不知,延緩之法需要她心甘情願,否則便會失效。」
墨梟的元神與君九歧融合,同命相連,君九歧的喜怒哀樂,會直接影響到他。
墨梟修煉的心法,日日侵蝕着他的元神。
因為君九歧的出現,那吞噬的速度逐漸緩慢,甚至冰封了多年的冰雪心海,逐漸消融,枯木逢春。
他在重新長出血肉。
「怎會這樣?」霍翀皺眉,「若真如此,那確實不好打草驚蛇。」
若沒了此女,墨梟最多只能支撐半年,可距離他大乘之期少說也要一年。
此女,絕不能有事。
「若不然,我也不必費盡心力去接近她。」
墨梟一副十分苦惱的樣子。
霍翀瞭然,他這個義子,性子冷淡,向來最是排斥女子,又因修的是無情道,冷情冷欲,故而這麼多年來,從未有女子能近得了他的身。
正因如此,當初消息傳來說他特地為了一個女子跟老三起了衝突,還對此女頗為照顧時,霍翀就覺得十分奇怪。
後來,老二也沒少在他面前嘀咕。
霍翀就算原本再不信,心中也難免生了懷疑。
如今一切都說得通了。
若非有利可圖,他這個義子怎麼會對一個女子另眼相待?
當年霍翀可是親自拔掉了墨梟的情絲,見過他冰封冷絕的心海,若不然他也不能這麼年輕就領悟了天之一道,有如今的修為和成就。
「既如此,那就需要從長計議。只是暗城那邊已迫在眉睫,既已調遣了兵力就沒有半途撤退的道理。」
霍翀依然不肯放棄。
墨梟從善如流道,「義父說得不錯,若撤軍難免會軍心動盪,引來外界猜測紛紛。不如就照原計劃行事,如此也能趁機削弱九荒族實力。」
聽他這麼說,霍翀原本心底的疑竇才徹底消去。
霍翀本就生性多疑,就算有「讀心」能力,可依然無法全然相信墨梟的話。
霍翀擔心墨梟是為了給九荒族開脫,故意找的藉口,又或者偏袒那妖女。
如今聽到他這番話,才終於放下心來。
「也好,九荒族向來棘手,若再這麼放任下去,恐會成為我法老殿日後大患。至於那個君九歧就依你所言,暫時不動他。老二那邊我會跟他說,你安心便是。」
「那就有勞義父。」
「咱們父子間,不說這些。」
墨梟和霍翀兩個乍看下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
很快墨梟轉開話題,說了神祭宮的事。
「為父知道你向來看中神祭宮,那畢竟是你父親一手建立,可惜後來,他行差踏錯,走火入魔死於非命」
說到這霍翀輕聲嘆息,「我記得二月十一是他的忌日,沒有幾天了,你今年還是不打算祭拜他?」
話音方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