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顧朝顏不解的是她都已經包紮完了,蕭瑾仍然背對牢房坐的穩如泰山。
「夫君?」她試探性喚了一聲。
這一聲硬是將蕭瑾從洞房花燭最溫存的時刻拉回現實。
看着眼前嬌艷欲滴的女人,蕭瑾眸底全然不是欣賞之色,他忽的拉起顧朝顏手腕,「夫人」
兩隻手碰觸瞬間,顧朝顏猛抽手腕。
呃—
急速牽扯令他傷口驟痛,攀升到腦子裏的情慾跟着瞬間消失。
「啟稟將軍」牢房外,身為蕭瑾副將的孟浪看到眼前場景,急忙轉身。
顧朝顏佯裝羞澀,匆匆拿起衣服披在蕭瑾身上,「小心着涼。」
蕭瑾轉過身,面色些許不悅,「何事?」
「回將軍,屬下給那些囚犯全都灌了啞藥。」孟浪南城軍舊人,跟了蕭瑾五年,寒城一役他在,亦知當年若非顧朝顏攜大量軍資突破重圍救南城軍於危難,不止是他,包括自家將軍在內,整個南城軍都要葬身在那場戰役里。
是以對顧朝顏,他一直心存感激。
他亦知阮嵐,可與顧朝顏相比阮嵐只是救了他家將軍,分量自然不同。
當然,他從不會在蕭瑾面前說任何偏袒誰詆毀誰的話。
那是將軍的家事。
經孟浪提醒,蕭瑾這方意識到大牢裏安靜了,「啞藥」
「將軍放心,有解藥。」孟浪拱手道。
「早該如此!」蕭瑾輕吁口氣,擺手。
孟浪退下,氣氛在他看來又仿佛陷入到某種曖昧的情緒里。
顧朝
顏是真佩服蕭瑾,受了這麼重要的傷,又有這麼重的任務在身,他腦子裏竟然還能想着烏七八糟的事,「夫君要沒別的吩咐,我先回府。」
「我不能夾菜,只怕要辛苦夫人。」一番意淫之後,蕭瑾對眼前女人越發有了佔有的心思。
「夫君言重,這合該是我做的事。」
顧朝顏走向桌邊時下意識瞧了眼對面牢房裏的死士。
她不知道死士能瞞多久,但她來去匆匆難免惹人懷疑,「時玖,你回去車裏休息,我們今晚不走了。」
時玖得令,俯身退離。
蕭瑾動情,「夫人」
「我該留下來陪夫君。」
顧朝顏揚起笑臉,看你怎麼狼狽,看你怎麼收場。
破曉未至,夜幕漆黑。
沈屹帶着自家長姐以最快速度爬出地道,又將人扶進早就備好的馬車裏,他命車夫按照指定路線駕行,自己隨後鑽進車廂。
這個時辰城門緊閉,想要將長姐送出皇城只得另尋他法。
他知道墨隱門內有一條直通城外的密道,也早就遞了銀子。
墨隱門謝玄既然收了銀子,便是應下此事。
駕—
馬車輾轉走深街暗巷,躲避幾處夜間巡邏,終至菜市盡頭。
一路也算順暢無比。
他將自家長姐扶下馬車,正要吩咐車夫先回去的時候周圍突然人影竄動,火光四起。
無數火把將兩人照的無所遁形。
「沈公子,您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想去哪裏?」
火把分至兩側,一道幽暗身影從黑暗裏走
出來。
看到來人,沈屹心下陡涼,拳頭倏然握緊卻是面帶微笑,「我去哪裏好像不需要跟五皇子報備。」
「宵禁不得外出,違者鞭笞,沈公子就算與本皇子報備,這個主我也作不得。」裴錚一襲黑色長袍,身材威武,似笑非笑看向沈屹旁邊之人,「這位?」
沈屹朝前一步擋住自家長姐,從袖子裏取出一塊令牌,「五皇子愛鞭笞誰鞭笞誰,輪不到我。」
裴錚踱步向前,漆黑深邃的眸子瞧了眼那塊令牌,「工部的牌子。」
「五皇子不認?」沈屹故作輕鬆,心底早就寒涼如水。
瞎子都能看出來裴錚根本就是在這裏守株待兔。
是誰出賣他?
一瞬間,沈屹腦子裏閃出顧朝顏的身影,他沒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