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氣縱橫,猶如一條才氣之龍,在金山寺上空盤旋。伏魔府 m.fumofu.com
伴隨着杜預筆走游蛇,天地靈氣都仿佛颱風之眼,飛速凝聚而來,萬里才氣,凝聚倒掛在金山寺的影壁牆上,化為一個個金燦燦的大字。
杜預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這近乎癲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衝動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才氣。
金山寺,光芒大作,但這次不是佛光,而是足以撼天動地的才氣獨有光芒。
一位年輕俊朗的讀書人,正在金山寺山門影壁牆上,揮斥方遒,書寫詩句。
「他,這是要幹嘛?」
黃守正眉頭越皺越緊:「不如,馬上動手,將他抓起來!不能讓他再寫下去。」
他畢竟是讀書人,兩榜進士,自然能感受到杜預身上與眾不同、卓爾不凡、矯矯不群、特立獨行,與任何他接觸過的讀書人都截然不同。
墨守成規、抱殘守缺的大宋讀書人,根本沒有杜預身上這種沖天的自信,發自骨子裏的飛揚,與生俱來的詩仙氣。
「呵呵,不妨,讓他寫!」
法海卻哈哈大笑起來。
在他看來,杜預才氣再高,也不過是讀書人。
讀書人,能幹成什麼?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讀書人只會吟風弄月、悲春傷秋、滿腹牢騷。
杜預詩詞寫得再好,也是給他金山寺做廣告。
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
不少名山大寺,都必須有名詩點綴,才能更上一層樓。
金山寺雖然在大宋地位崇高,被封為護國寺,但缺少有分量的好詩坐鎮,總是缺乏一點韻味。
這也讓法海頗為遺憾。
如今,杜預卻寫出了「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這等名句,豈不是給金山寺錦上添花?讓金山寺更加燦爛、聲名遠播?
在法海眼中,杜預就是一個可笑的文人,他題詞只會給自己金山寺增光添彩,卻無法傷害自己分毫。
法海捏着拳頭,咯嘣作響,呵呵一笑:「我佛慈悲,大肚能容天下難容之事。總要讓人家說話嘛。這點容人之量還沒?」
「哦。」
既然法海都這麼說,黃守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點頭附和道:「果然不愧是護國大/法師,我等見識淺薄,肚量胸懷更差太多。」
他話音未落,只見杜預停頓一下,回頭一笑。
這一下,杜預與法海眼神碰撞、四目相對!
法海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妙。
杜預的眼神,哪裏是什麼讀書人悲憤而無力的眼神?
那分明是嘲諷。
勝券在握、降維打擊的嘲諷!
他如墜冰窖,突然有些後悔。
這杜預,自己是否又小覷了?
他低吼一聲,正要發作,打斷杜預的題詞。
杜預卻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鐵書銀鈎,冠絕古今。舉筆信手塗抹幾下,十幾個字落筆如飛,猶如一條騰飛的巨龍即躍然影壁牆上!
入石三分!
「南朝四百八十
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杜預筆畫如龍,栩栩如生,雄奇魁偉而變化多端!
神龍見首不見尾!
十四個字,便如同十四條龍!
不畫整條,或畫龍首,或畫龍爪,忽隱忽現,似聞其聲,如見其形,且潑墨成雲,噴水化霧,神妙無比!
龍吟陣陣,沖天而起!
十四個字,化為十四條金龍,聲聲龍吟,飛升上天!
「什麼?」
法海臉色大變,腸子都悔青了。
他做夢也想不到,杜預詩才,竟然如此經天緯地?才動天下?
一個秀才,竟然能題詩成龍?震撼天地?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首詩,直接震撼了江南!
水村山郭酒旗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