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聖滿是不可思議:「田洪鳳一介進士,文位不高,卻能成為文廟十哲?這死後的殊榮之高,簡直令人咋舌。墨子閣 www.mozige.com」
「文廟十哲?它與聖人有什麼區別?」裴旻急不可耐。
「聖人,是至高文位。」荀聖解釋:「但十哲,更多側重與文人表率、道德楷模。只要祭奠文星,便要供奉文廟十哲陪祭。田洪鳳以書生之身,死戰殉國,杜預又寫下【悼恩師】,為他張目,引文曲星動,才有田大人死後的無上哀榮。」
伴隨着文曲星光芒拂過,田洪鳳屍體消失在杜預臂彎中··
杜預熱淚盈眶:「恩師。」
長安軍民,齊刷刷哭倒在地。
「田公千古!」
「恭送田大人入文廟,成十哲。」
「田大人沒有封聖,但成文星神祇,地位更高。可謂死得其所。」
「我等必繼承田大人遺志,保家衛國。」
田洪鳳死了,但他還活着。
他活在長安百萬軍民的心中。
誠如詩詞在,長安就在,只要長安在,田洪鳳的英魂就在。
「走。」
杜預目送恩師英魂被文曲星動,成文廟十哲,面色沉鬱,一指大明宮祝融臨世、火焰沖天:「我們去上壽大安宮,復如正觀初!」
「走啊。去驅除韃子,復我大唐,重建貞觀之治!」
裴十二振臂高呼,清秀的面龐激動滿臉通紅。
王異以女子之身,粉拳攥地緊緊,聲嘶力竭吼道:「丈夫畢此願,死與螻蟻殊!我等當追隨田公,與敵偕亡,繼之以死!」
杜預一夾馬腹,龍駒高高而起,四蹄騰空,向大明宮奔馳而去。
後面是數以萬計的長安百姓,紛紛跟從,義憤填膺。
「與敵偕亡!」
「繼之以死!」
「叛軍,給我死來。」
「什麼?李豬兒被殺了?」
安祿山正在策馬狂奔向皇宮,聽說此事大吃一驚。
「李豬兒,乃我麾下心腹愛將,豈能如此乾脆利落,說死就死?」
「那杜預,一路上過關斬將,殺我多少先鋒大將?崔乾佑、嚴莊、李豬兒···」
「連我9個兒子,都統統慘死在他手下。」
「這杜預··」
安祿山眼中佈滿血絲,瞠目欲裂。
史思明沉聲道:「我這就去會會他。看他如何三頭六臂?」
安祿山搖搖頭。
李豬兒之死,比謀主崔乾佑、嚴莊,乃至九個兒子死對他打擊還大。
因李豬兒是他心腹之人,他肥胖如山,且年邁多病,眼睛幾乎失明,背長癰疽,睡眠不好,只有在李豬兒的服侍下方能入眠。
平素安祿山脾氣臭的熏天,視身邊左右如豬狗,打罵由心。周圍服侍之人,可謂深受其害。唯有李豬兒能忍受安祿山的毒打,一直侍奉他。
如今,連李豬兒都慘死在杜預手中?
誰來侍奉自己睡覺?今後長夜漫漫,又該如何入眠?
安祿山臉色陰沉。
他很快想到一件事——城南方,看到煙塵滾滾,殺氣騰騰,正是黃巢正在帶逆種文人,飛速趕往皇宮方向。
「不好,皇宮!」
安祿山怒喝:「哼,跟我爭奪皇宮寶庫?做夢。不管什麼杜預!來人,給我沖!」
這命令深合眾意,各方下屬一起嗷嗷叫。
他們拎着腦袋,跟隨安祿山起兵造/反,圖什麼?
安祿山所圖,固然是大唐天下。
但他的部下,圖的可是金銀財寶、還有數之不盡的文寶、國寶。畢竟皇帝只有一個人能坐,唯有到手的潑天富貴才是真的。
此時,就算杜預緊跟在他們身後,一個勁/射箭、放地圖炮,他們也兵無戰心,不會有人在乎的。
杜預嘲諷就嘲諷唄,橫豎也不會少他們一根汗毛。
但皇宮寶庫,要是去得晚了,那可就問題大了——黃巢先下手為強,將皇帝寶庫洗劫一
恩師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