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隊伍一路過關斬將,依靠才氣和詩詞,才走到這裏,誰能想到黃巢竟然也如此神速、神不知鬼不覺,跟在他們後面?
杜預站在前排中央,目光清冽,沉聲道:「黃巢,你也是一代梟雄,為何如此鬼鬼祟祟?」
黃巢聞言哈哈大笑:「小子你有幾分才氣,卻莫要目空一切,小覷天下英雄。我可是剛剛到這裏,站在遠處,只想看你手段。可沒有搭順風車、占你半點便宜。」
小蠻不忿:「胡說。光是那精妙的魯班鎖,若非被杜預破壞,你也不可能過得來。」
黃巢不屑一顧,冷曬道:「魯班鎖算個什麼東西?本教主學究天人,根本不必走到魯班鎖那條路上。這一路上,我連一個陷阱也沒碰到。」
「吹牛不上稅!」
小蠻卻性格潑辣,根本不慣着黃巢,叉腰哼道:「這寶庫中處處機關,步步殺機,我們一路不知遇到多少危險。你卻說沒碰到陷阱?誰信?」
杜預目光一掃,注意到黃巢黑氣瀰漫,卻衣冠楚楚,一副書生打扮。
雖然黃巢屢試不第,甚至發瘋墮落為逆種文人首領,寫反詩要造/反,但他向來以讀書人自居,談吐打扮也是一介秀才。
他頭戴方巾,紅色絲綢做底,邊緣藍色緞子,非常講究。還佩戴有一塊美玉裝飾。一襲淡雅白袍,展現文人品位和學識。腳蹬牛皮短靴,刻花裝飾,華美異常,文人瀟灑,士子風流。
如今這些裝飾卻一絲不亂,與杜預等人狼狽形成鮮明反差。
可見,他進入寶庫走到此地,就算遇到陷阱,也並無半分兇險。此人實力深不可測,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杜預激將法:「小蠻說的不錯。教主你分明陰險狡詐,悄悄尾隨我們身後,搭順風車潛行這裏。就不要胡吹大話、大吹法螺。」
黃巢冷哼,額頭青筋暴起:「豎子,敢爾?敢小覷我教主實力?給你領略我之手段。」
杜預心中微笑。
黃巢學識沒的說,能作出鎮國詩來,就算屢次不第也多半遭遇取士不公,因出身寒微而被刷下來。這種事,杜預自己就遭遇過不少。
唯獨黃巢性格,乃是心高氣傲、自視甚高、火炮脾氣,一點就着。
光是從他幾首反詩,就可見一斑。
杜預偏要刺激他,激將法,讓他暴露實力和底牌。
安祿山的實力,杜預已經見識過,有所預備,但黃巢卻一隻謎團深深,深不可測,讓杜預心中沒底。
對方暴露/底牌越多,杜預把握越大。
黃巢正要拿出墨家巨子法寶墨繩,破解這天地鎖,卻目光一閃,看到杜預神情,冷哼一聲:「小子,別以為幾句激將法,就能讓我上當。老夫偏偏不上你當。又能如何?」
他收起墨繩,不動聲色,淵渟岳峙,負手而立。
杜預卻環環相扣,淡淡道:「你不動手,我無所謂。大不了,大家鷸蚌相爭,僵持這裏,鬥雞般一直耗下去。時間長了,安祿山漁翁得利,偷了寶庫,你貪狼宮毛都撈不到一根。」
黃巢大皺眉頭。
杜預這話,如同鋼刀,恰好擊中他最擔心的軟肋——安祿山。
要知道,進入妙子寶庫最早、最為貪婪之人不是杜預,而是安祿山。
安祿山不惜一切代價,搶先一步,掠奪妙子寶庫。
若黃巢與杜預鷸蚌相爭,只會讓安祿山漁翁得利。
杜預深諳人心,步步緊逼,慢悠悠道:「我本就是大唐臣子,進寶庫不為進入,只為守衛,前來阻止你們掠奪。只要你們進不去,我就算大功告成。何況,各國各地的援軍,還在源源不斷趕來。項羽帶十萬大楚軍,已經趕到,這還是第一波。」
「後面,至少還有幾十萬各國援軍,源源不斷趕來。」
「時間站在我這邊,我可以等。」
「可你卻不能等。」
黃巢聽得眉頭更緊,煞氣大作:「你找死!」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清楚的很——杜預說的沒錯。他乃是大唐臣子,進入只為防守,他可以等,可以無功而返,但黃巢卻不能等。
球,被踢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