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取不上名次,只怕天下都會質疑這次考試的公平性,但名單擬定者,考慮很周詳,讓你名次既不會太高,也不會取不上。二甲的名分,不能選翰林院,不能入閣,大前途都沒有,但不耽誤給你做小官。」
「如果外界質疑,這也很好解釋。很多聖人在科舉會試中,名次也不高,但不妨礙他們在未來封聖。」
杜預眉頭一挑:「第二甲第二名?這名次果然仔細斟酌過啊。」
林星河怒道:「這算什麼科舉?我爹貌似正在以禮部尚書身份,主持籌備這次考試,我這就寫信過去,質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他這主考官怎麼想的?」
杜預搖搖頭:「只怕,岳父這禮部尚書也不真的掌握大權,他所為主持,也是表面操持,掛名而已。真正辦事的,還是侍郎、郎官之流。」
「怎麼辦?你還沒去考試,考題、名次早已排定了。你考不考,都是一個結果。」
弄玉黛眉緊蹙,替杜預打抱不平:「難怪大唐由盛轉衰,淪落到今天的田地,太宗時代科舉取士,乃是網羅天下英才,太宗曾得意道,天下英雄,入我彀中。如今卻變成了某些人撈取錢財、拉幫結派、結黨營私的手段。這等不公平的考試,不參加也罷。」
杜預搖搖頭。
他當然清楚,聖元世界的黑暗,與現實世界一般無二。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只要法紀鬆弛、朝綱頹廢,任何好的
制度都會異化、淪為某些權勢者撈取個人好處的工具。
若換個人,沒準聽到如此千難萬險、早已內定的結局,就會主動放棄,憤而棄考。
但杜預不會。
杜預是那種「風浪越大,越向前」的性格。
「我若不去考,只怕這次科舉真的要淪為某人操縱朝局、玩弄權術、撈取好處的工具。」
杜預笑了笑,表情平靜無匹:「只可惜,他忽略了一點。」
「這次考試,有我!」
杜預的聲音,擲地有聲,斬釘截鐵。
「有我在,連大唐被五國入侵、亡國滅種危機,都能硬生生扳回來,區區一次考試算得上什麼?」
杜預笑容中,帶着無盡的自信與從容。
弄玉、林星河、小蠻、眾女痴迷地凝視着杜預。
杜預身上這種從容不迫、泰山崩於前不變色的淡定、鬆弛,才是讓眾女在詩詞之外,為他傾倒、仰慕的原因。
一個男人,要給女人安全感。
鬆弛感是最高級的光環。
任何事情,都淡定從容,從不發怒,胸有成竹應對,還能妥妥處理妥當,達到自己的目標。
這種男人,堪稱真男人。
輕易發怒、動輒暴怒的男人,說明本事太小、沒有手段、沒有預案,更沒有應對的辦法與智慧,乃是格局不夠、能力不足、修養不到、城府不深的表現。
自從安史之亂後,杜預應對任何事,都自帶一種從容優雅、舉重若輕的氣質,讓眾女越發迷戀、仰慕。
「你們有無發現,
自從平叛戰爭後,杜預越發從容淡定,好像朝廷中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處置淡然,毫無波瀾?」
弄玉驚奇道。
王異笑了笑:「這是他眼界開了,見得多了。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看多了見多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自然都不是問題。」
「可就算見多了,也要有足夠的手腕來應對才行。」
弄玉依舊皺眉:「哪怕是我,除了罷考、揭發之外,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杜預要如何去做呢?」
林星河氣憤道:「不如我們揭發吧?不行就將此事,捅給那些入選無門的寒門士子。我仔細看過,幕後主使者,安排辛丑恩科300進士時,壓根沒有考慮寒門的利益。列入候選者,清一色都是士族子弟。哦,除了杜預你這不得不入選的寒門,佔了一個二甲第二,其他299新晉進士,都是有錢有勢的士族。」
弄玉笑道:「這個自然。因為寒門根本出不起這購買座次的天價費用。最低的第三甲第三百名,也要十萬白銀起步
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