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名傳令兵飛奔而入,向宋佳霖報告:「我等奉命潛入聯軍軍營中,卻發現聯軍方面士氣低落,屢有逃兵。如今五天打完,軍隊已潛逃了十分之三。」
「哦?」
宋佳霖、王文昭等精神一震。
這可是又一大喜訊,天大好消息啊。
「跑了這麼多?怎麼可能?」
宋佳霖隨即狐疑:「該不會是引/誘我軍出城決戰的幌子吧?」
探子堅決搖頭:「不是的。我們兄弟潛伏的很好,聯軍方面絕對沒有識破。我們觀察到,聯軍方面做飯的鍋灶,從第三天開始,每天都減少一些。五十萬人,第三天使用十萬口鍋灶,第四天只剩下九萬口,昨天只有八萬。今日我等細細調查,只剩下七萬。」
「這麼說,他們的士兵在潰逃?減少?」
王文昭豁然而起,眉飛色舞。
「不錯。」
探子篤定道:「另外,我們在遠處親眼目睹,發現聯軍在追捕逃兵,甚至連軍需官將領王垕,都帶兵逃走,卻被軍法官當場抓住,立即處決。屍體都埋在遠處的樹林裏。」
「我親眼看到,王垕人頭落地。」
「光是我一天目睹被處決的逃兵,就超過三位數。」
唐軍,上下大喜。
他們本就堅持不下去,打算今晚出城奇襲,敵軍士氣崩潰、日益減灶,無疑更給他們增添了信心。
「王垕我知道,乃是曹操心腹。」
「連他都跑路了?證明曹軍真的人心浮動、士氣低迷啊。」
「杜
預,這可是鐵證如山,你還堅持這是計策嗎?」
「如果是計策,那敵人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
杜預卻淡淡道:「既然你們都回答了,何必問我?」
眾人愕然,面面相覷。
「啊?你的意思是?」
「苦肉計?」
「王垕願意獻上人頭,主動與曹操演苦肉計,就為了騙我們出城決戰?」
「這不太可能吧?就算曹操肯演戲,王垕又怎麼肯捨命陪君子?」
杜預卻拿起金樽酒杯,淡淡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若曹軍真的人心浮動,連軍需官這等心腹大將,都帶頭潰逃,曹操就算抓住也要暗暗處決,怎麼敢當眾行刑?」
「這不是廣而告之,告訴三軍自己心腹都叛逃了嗎?」
「至於曹操如何說服王垕,拿人頭配合他演戲?」
杜預淡淡道:「別忘了,曹操有句名言——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眾人愕然,冷汗津/津。
半晌,王文昭才苦笑道:「可如今,我們城中無糧,走投無路,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殺機千萬,也只能硬着頭皮殺出去,或者能闖出一條血路。否則就要被活活餓昏,人家一鍋端,還殺不死半個敵人。」
眾將眾說紛紜。
但中心意思,就一個。
一定要出城,決戰。
他們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洗/腦,上了頭,哪怕杜預說得再篤定,再有道理,甚至指出
這是孫臏的「減灶之計」,這些將領也着了魔一般,群情激奮,堅持要出城血戰。
星河、弄玉、蔡文姬等狐疑對視。
「這裏面的味道,越來越不對勁啊?」
星河凝視着大吵大鬧、情緒激盪的宋佳霖:「宋佳霖平素很冷靜,更佩服杜預,不可能不聽他的。今天他着了魔一般發瘋大鬧,要出城,是怎麼搞的?」
蔡文姬若有所思:「只怕,他們都中了計聖孫臏的【減灶之計】,被他的計謀才氣控制洗/腦,強制中計。」
「啊?強制中計?還有這種事?」
弄玉大驚失色。
蔡文姬點頭道:「這應是孫臏的某種半聖技能,類似文氣神通,但進入聖階,更防不勝防。便是他使用某種計策,類似【減灶之計】、【增灶之計】,無視敵人識破,必然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