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
「都給我上!」
「誰敢偷懶,仙人可都在頭頂上看着!」
「瞪什麼瞪,快給老子沖!」
「.」
大江上游,一處水府之外,喊殺聲不絕於耳,一個渾身長滿青色鱗片,手裏握着一把鋼叉的獸王,正踩着水站在高處,呵斥着下面的蝦兵蟹將,乃至於其他獸王,發動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對於從四面八方投來的怨恨,敵視的目光視而不見,一副忠心耿耿狗腿子的模樣。
「叛徒,你不得好死!」
也許是逼迫的急了,有人竟直接轉過身來,朝着這獸王發起了攻擊!
撲哧!
然而下一秒,對方胸膛就被鋼叉刺穿,釘在了水底,鮮血湧出,染紅了大片的江水。
「神庭.是不會放過你的!」
對方大口吐血,眼睛死死的瞪着他,斷斷續續的說道。
「神庭算個鳥,我們現在是天庭的人!」
這獸王落了下去,踩着對方胸膛將鋼叉拔了出來,然後環顧四周,厲聲喝道:「誰敢有二心,這就是下場,給我繼續進攻!」
「務必要將這水府給我攻下來,否則仙人饒不了你們!」
四周傳來的目光當中,有一部分從怨恨轉為了畏懼,甚至隱約有幾分嚮往,攻勢愈發的激烈起來。
「媽的,這次可真是上了賊船,只能走到底了!」
誰也不知道,這看似威風的獸王,此時心裏卻是苦澀無比,外表卻還不敢有絲毫的表露出來。
其實他也不想做惡人啊!
但是沒辦法,誰叫那高高在上的玉蟬仙人,如此的慧眼識珠,一下子就從眾人當中將他選拔了出來,成為了督促進攻的監軍,你說他能拒絕,敢拒絕嗎?
好傢夥,這可是連碧波龍王都不是對手的仙人啊,他一個小小的明身境,何德何能敢拒絕對方的「好意」?
而擔任監軍就意味着他不但成為了其他人眼中的叛徒,而且如果沒有將這水府攻破,或者耗費時間過多的話,責任也是第一時間落在他的頭上,所以在自己死和其他人死之間,他毫不猶豫選擇了先讓其他人去死。
如此一來,他也知道自己和頭頂上的玉蟬仙人深度綁定在了一起,要是沒了對方的庇護,估摸着其他人立馬會群起而攻之,將他撕成粉碎。
「時代如今,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這獸王接受現實之後,內心竟又生出幾分快意來。
要知道像他這樣的獸王,在神庭向來都是處於邊緣地位,從來都是被其他神靈呼來喝去的,但是現在他大手一揮,那些往日看不起他的人,此時卻不得不聽從命令,去和敵人拼命,真可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
「希望這個天庭,真的能維持住吧!」
不知不覺間,他內心的想法悄然轉變,多出了幾分期待。
與此同時,在水府內部,也是一片兵荒馬亂,恐慌的氛圍四處蔓延。
「他媽的,這到底是哪裏來的敵人,龍宮的援軍呢,怎麼還沒到?」
水府之主,一尊身披金甲的神靈急得跳腳,對着左右大聲呼喊道。
一般像這種裝扮的,毫無疑問都是真正的神靈,屬於神庭的嫡系,在龍宮這樣的地方,平日裏都是作威作福,高神一等的,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被敵人打上門來。
而這座水府能有真正的神靈坐鎮,顯然是一處關鍵樞紐,因此才能支撐這麼久,讓敵人一時之間攻不進來。
但再能支撐,也只是一座孤零零的水府,要是沒有援軍的話,遲早會被攻下來。
所以這尊神靈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龍宮的援軍趕緊抵達,否則真的有點撐不住了!
「尊神,不好了,尊神!」
就在這時,一下屬連滾帶爬的從外面跑了進來,神色滿是惶恐。
「怎麼了,難道是敵人已經攻進來了?」
這神靈大驚失色,腦海中一時亂糟糟的,沒想到到底是逃跑還是頑抗到底。
按理來說身為水府之主,職責肯定是要死扛到底,死在這裏都是理所應當,但身為長生久視的神靈,一想到自己可能隕落,心中就止不住的慌張。
可不是那些實力強大的神靈,即便隕落也能通過佈置的許多後手,重新歸來,像是他這樣的低等神靈,死了那就很有可能是徹底的隕落。
「不,不是,敵人還沒攻進來!」
那下屬連忙說道,讓神靈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
還好還好,不用這麼快做抉擇。
「不過我發現,外面那些自稱天庭的叛賊,好像就是龍宮的人啊,尊神!」
但是下一秒,下屬的話就讓這神靈心咯噔一下,直接沉到了底,就跟做山車一樣。
「不可能,絕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
一蹦三尺高,惡狠狠的盯着這個下屬,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
「小的絕對沒有看錯,那個在外面的監軍,我還曾經和他一起喝過酒呢,千真萬確啊!」
下屬脖子一縮,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完了,這下全完了!」
神靈瞬間感覺渾身力氣全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心情已經不是忽上忽下,而是徹底的死了。
如果外面真的是龍宮的人的話,那不管是碧波龍宮選擇了叛變,還是龍宮被叛賊攻破,驅使着他們來攻擊水府,都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援軍,沒有了!
「水府破了!」
「敵人進來了!」
忽然間,從外面傳來了喧譁聲,緊接着便是廝殺聲越來越近,清澈的水中,浮現出大量淡淡的鮮血。
下屬看着癱在椅子上,似是放棄了掙扎的神靈,一咬牙轉身朝着外面衝去,口中大聲呼喊道:
「自己人,我還和你們監軍喝過酒呢,都是自己人啊!」
「水府之主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