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
「我覺得這個計策已經夠複雜了。」小讓娜倒是很感興趣:「不過有一點,不是說貴族都被處決了麼?還有能被贖回的啊?」
「我們對貴族的定義不一樣。」郭康說:「波蘭的貴族非常泛濫,隨便抓幾個人,都有個是貴族。按他們的標準,我們都不用甄別了。所以,我們承認的,基本上都是被抓出來的老仇人,在波蘭國內也得有影響的那種。」
「那你們的仇人也太多了點」朱文奎感慨道。
「當然。」郭康搖搖頭:「波蘭人每次入侵,守不住的村落和堡壘都得肯定全部完蛋。找個有血仇的人太簡單了。關鍵是要找處決之後影響力會比較大的,這種才得仔細挑——一般人想上十字架,還上不去呢。」
「我之前沒想過這些細節問題。」小讓娜也思考了下:「不過這麼看,你們已經算比較寬厚的了。這麼看來,還能留下活着的俘虜,已經不容易了。」
「沒辦法,我們窮,需要出售奴隸補貼支出啊。」郭康說:「當然,你也知道了,這種奴隸總是賣不出去,積壓非常嚴重。」
「這是為什麼?」朱文奎似乎沒了解過。
「波蘭人自己,是不想自認斯拉夫人的。他們總想把自己和其他斯拉夫人區別開,堅決不承認大家都是一個祖宗,好像是覺得這樣很掉價。」
「但問題是,雖然自認比斯拉夫人高貴,但意大利和埃及的奴隸販子,一直堅持認為他們就是斯拉夫人,不值錢。」郭康講了個頗有些黑色幽默的行情:「總之,他到底是不是斯拉夫人我也說不準吧。」
「在我們這邊,斯拉夫奴隸是賣不上價的。販子們也嫌棄利潤率太低,行情不好的時候,甚至抵不過運輸和管理的開銷,導致經常出現滯銷的情況。」
「所以,我們只能看管他們,去做一些沒什麼技術要求的苦工,至少不能白養着。這也導致我們這邊,扣留着的俘虜總數也不算少。」
「這樣啊。」朱文奎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們糾結這個幹什麼。」
「可能是為了吹噓吧。」郭康說:「缺什麼才喜歡吹什麼,他們沒有足夠的文化,沒法和旁邊的窮親戚區分,所以才要極力鼓吹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說自己跟人家不一樣。」
「現在,有波蘭人提出了個新說法,說他們也是外來征服者的後代。」郭康說:「他們認為自己是薩爾瑪提亞人,當年遷徙過來,征服了土著的斯拉夫人。」
「薩爾瑪提亞是什麼?」朱文奎問。
「是來自中亞的遊牧民,據希臘人說,是後來被塞種人驅逐,跑到這裏的。」郭康回答。
「這個塞種人又是什麼?」朱文奎還是不了解,遲疑了下,追問道。
「是來自西域的遊牧民,據漢朝人說,是後來被大月氏驅逐,跑到這裏的。」郭康回答。
「大月氏哦,這個是被匈奴驅逐,跑到西域的吧。」朱文奎這回倒是知道了。
「是啊,就是那幫人。」郭康點點頭。
「那他們認祖宗也算了,怎麼認個這種被趕了好幾次的雜胡啊」朱文奎撇撇嘴。
「我都說了,都說雜胡,你妹妹還不信。」郭康吐槽道:「這是我們這邊的傳統啊。」、
「你看,克羅地亞和塞爾維亞據說是來自阿蘭人的兩個部落,匈牙利據說是得名於匈人很多名字都是這麼來的。」他掰着指頭,如數家珍地列舉起來。
「我不熟悉這些名詞。這都是雜胡?」朱文奎好奇地問。
「對啊,都是雜胡。」郭康篤定地說:「你要不嫌掉價,就跟他們折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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