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屋門,這廝手上故意狠帶勁力,
「咣」一聲,一邊門板被拽壞在地上。昨天才修好的另一邊。院裏值崗的府兵猶豫,是現在過去扛門板?
還是等這混蛋走遠點兒再說?諸兵尋思間,趙修走到一兵跟前,併攏二指使勁捅一下對方額頭,搡的府兵不得不倒退一步才能保住脖子不受傷。
「哈哈,我這人很好的,別害怕。你們官長呢,天都亮成這樣了,還不來府衙?」主薄提着沒有火苗的燭燈出現於院門,悶着頭邊走邊嘀咕:「得養只雞,好半夜叫醒我。哎喲,嚇我一跳,趙侍從站庭院當中幹嘛?」刺史府主簿這級的屬吏,趙修目前不敢隨意動粗,但是言語間嘲弄對方一下是可以的。
他陰陽怪氣搭話:「養雞好啊,下了蛋能滾着玩,嘖嘖嘖,我覺得還缺條狗,招之即來我跟前,哈哈。」苟主簿笑容變慍怒。
趙修也停了笑,挽袖子:「怎麼,這點玩笑都開不起?」主簿轉向值崗的府兵:「是聽不出來麼?侍從讓你們趕緊滾蛋!快快快,正好,元刺史回來了,今早加晨練,趕緊都去演武場。」
「我要洗臉!!」趙修大喊。主簿:「我給侍從打水。」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諷刺我,苟主簿,侍從和侍從可不一樣。」
「侍從不但力氣大,膽之大也令人佩服,三個字便把天底下主簿全罵了一遍。」
「打水!!」趙修決定暫不跟此人鬥嘴。主簿朝井裏扔個石頭:「打了,聽,多響。」
「呼——」趙修抻動下脖子,行,你嘴厲害!等着,今天我要不擰斷你們府兵十幾隻腕子,我就不叫趙修!
演武場裏。趙芷既然答應了元刺史,就早早穿過半城距離過來了。這裏的院牆四周均栽着矮樹,矮樹和武器架中間的空地,有個半人多高的平頂石頭。
平時兵卒都是站這塊大石兩邊進行掰手腕比試,要是個子不夠高的,腳下墊石板。
趙芷試了試高度:「可以。」元志問:「咱倆比試一下?」
「我力大,刺史先戴手套吧。」不要。元志以大笑掩飾心裏那點小念頭:「哈哈,小瞧我,不用!我手糙得很。」趙芷當先站過去,起手臂。
嘻——元志竊喜起手臂。
「啊呀松、松松松松松、噝——」這是什麼猛力天賦,把他手掌抓成雞爪了。
一府兵過來稟報:「刺史,節從虎賁薛直孝求見。」元志吼斥:「不是說了嘛,要是薛勇士來,直接請進!」趙芷都看見薛直孝站在院門口了,心道:沒一個省心的,幫完這次忙,以後再不來了。
薛直孝大步過來,向元刺史抱拳行禮後,好奇眼神環顧演武場的府兵。
怎麼各個蒙深色面巾,擋着半邊面孔?
「今日是有操練?」他比劃一下面部。
「昂。」元志解釋:「都是禮儀兵,曬太黑不好看。」薛直孝全當聽不出扯謊,歉意道:「趙侍從的事,刺史應當聽說了,我實在無權管他,所以我想儘早為太子做完事,儘早返回洛陽。」
「有什麼我能幫上的,薛勇士可直言。」
「我想請刺史幫我抓兩個人。」
「平城人?」
「是,都在平城縣。一個曾是舊宮的奚官女奴,姓張,現在被崔學館聘去了,另一個是《詩經》春考的首名學子,姓尉名窈。」元志一個極大的跨步,停於薛直孝和趙芷中間!
「見諒,今天褲子卡襠。」他右手背在後,拼命朝趙芷擺動,讓她少安勿躁,然後愁容回絕:「平白無故把人抓牢裏,難辦啊。再說你不是不知,任城王遣使來嘉獎我平城的新學令推廣,獎賞名錄里,就有這名女學子。」薛直孝趕緊解釋:「刺史誤會了,不是真抓,更不是抓牢裏。怪我表述有誤,此事不能讓別人聽見,得借一步詳說。」這一步沒借成。
趙修來了。薛直孝厭惡道:「怪不得我剛才無端心口發悶,他可真是一日比一日起早!」元志:你心口是該發悶,換個僻靜地方,你心都得被砸成扁的!
不用後頭的主簿介紹,趙修朝元志抱拳:「元刺史,我是東宮侍從趙修,刺史總算回府衙了。」
「怎麼,我不在時,有誰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