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病了,小丫頭翠兒不小心自己撞了一下。」
管着小丫頭的胡媽媽被叫進來,笑呵呵跟老夫人解釋。
聽到這裏,定安伯老夫人神色稍緩。
「怎麼這麼不小心?」她搖頭說,「年紀太小不當用,就別用了。」
這是要把人趕出去啊,老夫人這裏趕走的人,家裏誰還敢用?這小丫頭只能被賣了。
旁邊的陸錦眉頭微皺,這個翠兒她記得,總是被派來她跟前,撞了一下那晚倒是被陸文杰撞了一下。
不過,她什麼也沒說,再次餵老夫人一口甜瓜。
「有媽媽們操心呢。」她說,「您別管了。」
胡媽媽笑着說:「是呢是呢,老夫人您放心,這小丫頭可捨不得離開您這裏,這次多虧了在老夫人這裏才撿了一條命。」
這是怎麼說?定安伯老夫人有些好奇。
「那小丫頭年紀小皮肉薄,傷的地方其實很重,我親自看過的,只怕熬不過去。」
聽着胡媽媽的講述,室內的人都有些緊張,這也太嚇人了。
陸錦則還好,知道這胡媽媽敢這麼嚇人必然是有原因的。
「…..連大夫都不用請,請了也治不了,還會嚇到其他人,我就想着等天亮把人抬出去就行了。」
「我心裏記掛着這件事,天不亮就過去了,一進屋…..」
說到這裏胡媽媽猛地一拍腿,啪一聲響,讓屋子裏的人都嚇了一跳,膽子小的婢女還發出一聲叫。
胡媽媽也沒有再嚇人,忙說了結果。
「我看到那小丫頭正站在地下喝水呢。」
這…..
「胡媽媽,你是看錯了吧,人家傷的沒那麼重。」雪柳笑着說。
其他人也紛紛抱怨「胡媽媽你就是愛嚇人。」
胡媽媽忙擺手發誓自己沒瞎說「不信把那丫頭叫進來,你們看,傷在脾臟位置,還留着一片淤腫,那裏最是要命。而且那丫頭也說了,自己要死了,同屋的丫頭也說了,半夜摸過去,身體都涼了。」
定安伯老夫人有些不耐煩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死啊活啊的。」
胡媽媽沖老夫人跪下來,俯身一拜:「這都是因為老夫人您啊。」
室內的人們再次一愣,定安伯老夫人也不解:「因為我?」
胡媽媽抑揚頓挫的聲音再次響起。
「…..翠兒說,半死半活之間,看到觀音菩薩顯靈來給她治病了…..」
「…..老夫人,這必然是您常年禮佛,神仙有靈,連咱們這些僕從都保佑呢。」
「你們別不信,我知道你們不信,老夫人,當晚下人房都聞到了清香…..」
「一個人聞到是騙人,所有人怎麼可能…..」
「老夫人,我在您跟前半輩子了,哪裏還需要說謊話邀寵。」
「我知道這是荒唐,並沒有當時就來報老夫人,這兩天我親自看着,也讓大夫來瞧了瞧,說是傷的有些重,但性命無憂了。」
「我活了半輩子了,沒見過這種奇蹟,在老夫人這邊見到了,我真是…..」
胡媽媽說到這裏激動的說不下去,只對着定安伯老夫人一拜。
的確,胡媽媽這般身份,不至於用這麼拙劣的手法來邀寵,屋子裏人響起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機敏的大丫頭們已經將一些住在下人房的粗使丫頭們喚來。
她們還是第一次踏足老夫人的室內,戰戰兢兢縮手縮腳,但皆異口同聲說聞到了香氣。
「翠兒的屋子裏現在還有香氣呢。」一個小丫頭還大着膽子說。
定安伯老夫人坐不住了,從床上下來:「我去瞧瞧。」
下人房這種地方,老夫人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踏足。
下人們都惶恐不安,打掃也來不及,幾個管事媽媽乾脆從庫房裏拿了帷帳鋪在地上,讓老夫人小姐和大丫鬟們踩着走,免得髒了腳。
翠兒逼仄的室內,根本擠不下太多人,不過縱然是站在室外,也的確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定安伯老夫人站在室內,看着躺在床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