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宣洩悲傷。」春紅喃喃說。
要打起精神照看夫人,要顧及朝廷臉面,畢竟夫人是在宮裏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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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雲來到東陽侯夫人這邊,許媽媽站在門外跟幾個僕婦叮囑什麼,看到他忙迎來,端詳他的臉色。
「世子,昨晚沒睡好吧。」她輕聲說。
婢女們說世子院半夜吹笛子。
「我下次會注意。」周景雲說,他那時有些失態,忍不住吹笛子,後來也反應過來了,這是半夜,立刻停了。
他知道他應該很悲傷,讓別人看到悲傷也更好。
但他不想這樣,好像他在作假一樣。
他.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大概是什麼都不想想吧。
許媽媽看着他:「世子不用太壓制自己,你是最難過的人。」
她現在都不能回想先前世子和少夫人的恩愛,她這個旁觀者都心痛無比,更何況當事人。
世子該多痛苦。
周景雲對她點點頭:「我知道,許媽媽放心。」
「夫人昨晚沒怎麼睡,天快亮的時候吃過藥睡着了。」許媽媽說,「世子不用進去,讓她好好睡吧。」
周景雲說聲好:「那就有勞許媽媽費心了。」停頓下,「那我去祭奠她。」
莊籬的喪事不宜大辦,埋葬後的祭奠也簡單的多。
再燒一次紙就結束了。
許媽媽心裏嘆息一聲:「世子去吧。」
周景雲帶着一個小廝一個護衛出了家門。
或許因為還早,街市有些冷清,周景雲騎在馬背上有些恍惚,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周景雲忍不住環視四周,旋即又收回視線。
莊籬已經死了。
雖然那是一場夢,但他的妻子莊籬的確死了,不存在了。
他要牢記這一點,這樣才能讓活着的人脫困。
他垂下視線,拉起帽子遮住頭臉。
所以,雖然是假的,是一場夢,但失去是真的,悲傷也是真的。
「世子。」護衛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着些許震驚,「是監事院的人。」
監事院?
周景雲抬起頭,看到已經走到東陽侯府墓地所在,而原本安靜的新墳前此時站了一群人。
張擇裹着斗篷,坐在一張木椅上,手裏捧着一碗茶。
「周世子,我出門在外錯過見少夫人最後一面,所以我打算把少夫人挖出來,當面送別,盡全心意。」他說,對周景雲舉了舉茶,冷冷問,「你覺得如何?」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