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陳瀟上了謝文升的車。
車上,謝文升興致不錯。
「聽歌嗎?」
陳瀟笑了笑:「謝隊,還愛好音樂?」
「我當年可是差點進樂隊的,只是後來被我父親拽進警隊。當時叛逆的我,差點跟他幹起來。」
「那你父親揍過你沒有?」陳瀟樂了。
謝文升眯着眼睛,笑道:「你還問揍沒揍過這種問題?伱應該問揍了多少次,揍的狠不狠才對。」
「哈哈,我也差不多。記憶中直到我讀初中了後,父親才再也沒有真正的動過手。」陳瀟回道,謝文升點頭深表贊同:
「或許每一個父親都這樣吧,初中就是一個分水嶺。他們會覺得我們差不多長大了,也快有他們高了,再動手就不合適了。」
「或許是吧,不過真要犯了大錯,還是照打不誤的。」
謝文升也跟着哈哈一笑:「我當年要去組樂隊的時候,我爸皮帶都抽出來了。但那個時候我已經比他高比他壯了,所以我自認為沒必要慫他。」
「甚至他的皮帶抽在我的身上,我也沒覺得有多疼,完全比不上他拿着剪子剪去我那一頭的長髮。」
說到這裏的時候,謝文升的眼中滿是滿滿的懷念。
陳瀟沒有去問謝文升的父親在哪兒。
眼神已經看出來了。
陳瀟也覺得自己很幸運,老陳現在歲數不大,老媽也還沒進入到年邁的行列。
他和他的父母,應該還有很多很多的歲月可以一起度過。
只是謝文升在聊起了父親這個話題之後,就逐漸沉默了下去。
一直等到了一棟老宅的面前,謝文升才開口道:
「這裏是我的老家,我父親還在世時,我們一直住在這裏。」
聽到這句話,陳瀟心生疑惑。
他說的是他的父親還在世,卻又沒有提及他的母親。
「令堂和你的兄弟姐妹在一起居住嗎?」陳瀟看着眼前毫無居住痕跡的老宅,問道。
謝文升低着頭:「我媽在養老院。」
陳瀟皺眉。
他不認為謝文升是一個不孝順的人。
也或者是他的想法可能不全對。
但他還是有些古板的認為,子女應該將年邁的父母接到身邊照料。
謝文升已經三四十了,也就意味着他的母親歲數也應該是60左右,甚至更高。
這個年齡不似老陳他們那樣。
而這個年頭60多歲的老人,他們的身體也遠沒有後世同齡人來的健朗。
至於什麼養老院,陳瀟的信任度不是很高。
謝文升像是看出了陳瀟的心思一樣,苦澀道:「她發過誓,終生不再見我。」
陳瀟情不自禁的抬起頭,眼中露出了一抹難以掩飾的驚詫。
謝文升並沒有在門口解釋太多,做了個請的手勢後,陳瀟也就先跟隨着他進入了老宅中。
一進去,陳瀟還是能感受到這裏時常有人來打掃。
雖然屋子裏的家具都蓋上了遮灰的布,但仍舊看的出打掃的人很細心,每一次都將家具也擦的乾乾淨淨。
「嫂子經常來打掃嗎?」
「嗯,有時候我空了也會來。」
陳瀟回憶着,他之前在謝文升的家裏並沒有見到過有擺設遺照。
如今謝文升又說他的母親與他終生不見,這讓陳瀟感覺裏邊應該有着不少的故事。
謝文升將其中兩把椅子上的布揭掉後,笑道:「坐吧。」
陳瀟點點頭,謝文升指了指大廳的正中道:「那裏就是我年輕時犯錯,經常下跪的地方。我父親還有一根訓子棍,只不過後來被我偷走扔進灶膛里了,嘿嘿。」
「謝隊,你說了這麼多,我能否冒昧的問一句你和令尊令堂之間是有什麼事情嗎?」
陳瀟終於問了出來。
謝文升長長一嘆:「我父親殉職十二年了,不過他還在,至今仍舊是一名很多學生都見過的老師。」
聽到這句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