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忙?」
楚景安直覺不是好事兒,但他又着實沒事兒可干,朝堂上的事情他不感興趣,也插不上手,想交朋友,但是身邊的人也大多不是真心,更多人礙於他的身份,處處讓着他,沒意思。
「幫我捉蜈蚣,然後像這樣穿起來!」
連穗歲從院子裏取下一個竹編的簸箕,裏面並排放着不少炮製過的蜈蚣。
「你要這玩意兒做什麼?」
小桃跟院子裏的丫鬟看見這些蟲子的時候嚇得花容失色,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往她跟前湊,連穗歲本想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他一點兒也不害怕,甚至還覺得很好玩兒。
連穗歲面上有些失望,沒嚇到啊。
「做藥材啊,這些都是我抓的,小桃她們看一眼都會尖叫。」
更不用說幫她抓了。
「不過蜈蚣大多晚上出來活動,白天藏在石頭縫裏或者其他黑暗的地方,這會兒太陽太毒辣了,估計不好抓。」
「那咱們就抓點兒好抓的。」楚景安接過她準備的瓷瓶,「蜘蛛是不是藥材?」
連穗歲:「」
「五毒,蜈蚣毒蛇蠍子壁虎蟾蜍都是藥材,你看能抓到哪一樣算哪一樣。」
這些都是晚上好抓,白天權當給他打發時間了唄!
楚景安點頭道:「行,那我去後花園逛逛,沒有不方便吧?」
他是皇子,要去哪裏還能不方便嗎?
連穗歲想了想,叮囑道:「別去西邊的院子,別的地方都沒什麼禁忌。」
她爹的妾室都被安排在西邊的院子裏,她還有好幾個庶妹住在那邊,不過也沒關係,她們年齡小,只有連曉小稍大一點,不過她根本不出自己的院子,應該不會遇上。
楚景安隨手撈起她掛在牆上的草帽戴上,不知道從哪裏拽了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裏,看起來有些一言難盡。
打發走他,連穗歲坐下來寫方子。
太陽漸漸升至頭頂,她面前摞着一沓醫書,手上的方子改了又改,改制她自己滿意,當即動手抓了藥,放在火上熬製。
白色的蒸汽從藥爐中飄出來,連穗歲聞了聞味道,覺得還少點什麼,撿起翻了頁的書本仔細研究着。
她鼻尖冒出細密的汗珠,神情專注。
忽然有涼涼的濕滑的東西划過後頸,嚇得她一個激靈。
「什麼東西?」
「嘶嘶」
蛇信子舔在她臉頰上,餘光瞥見楚景安興奮的臉,她抬腿踢了他一腳。
「有意思嗎?」
挪開視線,他手裏抓的只是普通的菜花蛇。
「這蛇又沒毒,你抓它幹什麼?」
蛇被他抓着七寸,動彈不得,在他手裏十分聽話,連穗歲瞥了一眼。
「你抓的還是條幼蛇,我家有蛇窩?」
沒嚇到她,楚景成也覺得奇怪。
「你不怕嗎?」
剛才他從假山里抓到這玩意兒的時候,在場的丫鬟們都嚇壞了,一個個雖然沒敢尖叫出聲,但是小臉嚇得蒼白。
反觀連穗歲,不僅不害怕,甚至還敢從他手裏把小蛇接過去,銀針在蛇頭上扎了一下,蛇就不動了。
「你對它做了什麼?」
連穗歲笑道:「要它的命啊,府上女眷多,它要是隨便溜達,把人嚇壞怎麼辦?」
「你,你這是什麼手法?」
楚景成從沒見過這種手法,用針隨便一紮就能要命?要是扎在人的脖子上,豈不是也能要命?
連穗歲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貼心地解釋了一句。
「確實,扎在人的脖子上,輕則使人喪失行動能力,重則要命,十一皇子要試試嘛?」
楚景安擺手道:「不,不不,不試了,我相信你不敢謀殺皇子。」
他默默向後退了幾步觀察連穗歲,只見她把小蛇隨手丟在一邊,洗了洗手繼續研究藥材。
「這蛇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有點不敢相信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小玩意兒一會兒功夫就沒了性命,又好奇連穗歲會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