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攥住常春風頭髮的流氓,本來是一臉兇橫,但遇到驢二這樣的硬碴子,他的氣焰就軟了。
他一手仍然攥住常春風的頭髮,一手從腰裏掏出一把尖刀,聲音有些發顫的說:
「夥計,你別多管閒事,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她是我老婆,我管教自己的老婆,跟你沒關係。」
常春風連忙喊道:
「別聽他的,我不是他老婆,他不是俺男人,他是人販子,他是壞人!」
「楊開,你個狗日的,快放開我,你不得好死!」
那個叫楊開的流氓,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發黃的硬紙,扔給驢二,說道:
「這是我們的結婚證,你看看我們是不是兩口子,我叫楊開,她叫常春風,這是青島市民政局辦的結婚證,不是假的。」
硬紙落到地上。
朵兒機靈,她知道驢二正和楊開對峙着,擔心如果驢二彎腰去拾硬紙,楊開會趁機偷襲,所以她彎腰把硬紙拾起來,在驢二面前展開。
二人一起觀看,只見那張硬紙的確是一張結婚證,雖然沒有照片,但寫着楊開和常春風的名字,下面蓋着青島市即墨縣民政局的公章,是十多年前的結婚證。
驢二從這張結婚證,和楊開與常春風雙方的態度,已經猜到了,這張結婚證是真的,常春風的確是楊開的老婆。
但就是不知道常春風是剛開始就被騙婚的,還是婚後又悔婚的,總之她逃離了家庭,從青島的即墨縣,到了煙臺的牟平縣,但還是被楊開找到了,要抓常春風回去。
可是驢二知道,不能讓常春風被抓走,一旦被抓走,常春風就落入虎口了,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
驢二太熟悉像楊開這種鄉鎮上的地痞流氓了,像這種人,三十多歲了,還一事無成,遊手好閒,吃喝嫖賭不說,每天幹的事,就是抽煙喝酒打老婆。
估計常春風就是受夠了這種生活,才逃跑出來的。
驢二想到就做,毫不給楊開留情面,他忽然就把那張結婚證撕個粉碎,用手一揚,碎紙片隨風飛舞,散落各處。
驢二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個字:
「假的!」
楊開愣了愣,他自己就是流氓,也遇到很多流氓,但像驢二這麼「流氓」的還真少見
楊開愣了一愣,隨即怒了,大罵道:
「狗日的,你是不是找死!」
驢二笑着招了招手,說道:
「你過來呀----」
楊開雖然也拿着尖刀,但尖刀不如驢二手中的砍柴刀粗長,他有些畏縮,但又不甘心離開,忽然把刀子對準常春風的胸膛,對驢二罵道:
「我的媳婦我必須帶走,你們都閃開,不閃開,我先捅死她個臭娘們!」
圍觀的人們都擔心了,擔心楊開真會捅常春風幾刀,有人就勸驢二閃開,還有人說趕緊去報警。
驢二笑道:
「楊開,只有慫貨軟蛋,才沖娘們下手。你要還是個爺們,就沖我來。害怕我手裏的砍刀是嗎?行,我把砍刀扔了,空手對你的刀子,你要能把我摞倒,我就讓你把人帶走。」
驢二說着,把砍柴刀遠遠的扔開了,並向楊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腰帶和口袋,以示沒有武器。
楊開本來懼怕的就是驢二手中的砍柴刀,見驢二把砍柴刀扔掉了,他的膽子就大了,他本來就是混混,雖然沒什麼本事,也沒有什麼膽量,但仍然想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威風。
楊開果然鬆開了攥着常春風的手,持着尖刀,向驢二逼過來。
他雙目露出凶光,盯着驢二,威脅道:
「小子,是你自己找死,別怪我下手黑,你現在要跑,還來得及,真要動了刀子,你可……」
楊開還想嚇跑驢二,不想真的打起來,畢竟驢二剛才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