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哥嘆息一聲,說道:
「秀蘭和她姑媽為三爺做過檢查,她們說,三爺的腦子裏面的一條血管被堵住了。」
「直到這時候,咱們新寨主夫人才說出了真相。」
「原來,幾年前,三爺的腦袋中過子彈,雖然子彈取出來了,但有一塊彈片太小,而且很深,無法取出,就留在了腦子中,久而久之,那塊彈片就堵住了腦血管,造成了昏撅。」
「其實三爺已經昏迷過幾次了,只不過他自己很快就醒過來了,大傢伙才沒發現,可是,這次昏迷的時候太久了。」
驢二又驚又急,連忙問道:
「還有救嗎?」
刀子哥搖搖頭,說道:
「秀蘭說,沒救了!別說咱們山上,根本沒有那般精細的手術工具為三爺做開顱手術,就算有工具,也沒這樣的醫療條件,秀蘭和她姑媽都沒有做腦部手術的技術。」
驢二道:
「那就送到縣城,送到省城。」
刀子哥道:
「秀蘭說,這種腦部手術,別說是縣城省城的醫院,就算是南京和上海大醫院的大夫,都難做到,而且,送到那麼遠的地方,不可能不受馬車顛簸,受到顛簸,只會加速死亡,只怕還不等拉到南京上海,就會死去。」
「如果是早一年,甚至早半年,還有點希望救活。」
驢二又擔心又氣惱,說道:
「三爺怎麼不說,早說還有救!」
刀子哥苦澀的說:
「三爺不想讓咱們擔心,才藏着不說的。再者說,咱們都是山野村夫,誰知道這腦子還能開刀啊,那腦殼一打開,不就死了?」
驢二道:
「三爺糊塗,楊阿姨怎麼不說?」
刀子哥道:
「寨主夫人以前也不知道,她知道了也不過一個月,他們結婚之後,三爺才告訴她的,並叫她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如果不是三爺昏迷不醒,她還不肯告訴咱們。」
驢二這才明白,怪不得選舉盟主大會的時候,三爺一直想把寨主之位,交給他和九兒,又為什麼非要選虎爺為副盟主,還寧願擔着被拒絕丟臉的風險,也要向楊柳青求婚。
原來,霍三爺自知時日不多了,才想把寨主的位置,傳給九兒和驢二,沒傳成之後,就選虎爺為副盟主,以便在他死後,由虎爺領導聯盟繼續抗日。
霍三爺之所以非要向楊柳青求婚,也是因為自己快要死了,想在自己死前,和楊柳成婚,完成自己心愿,也是對楊柳青一個交代。
難怪這段時間,三爺什麼事都不管了,只顧和楊柳青纏綿在一起,他是想好好用還活着的這段時間,陪着楊柳青。
驢二一時間心亂如麻,霍三爺對他來說,如父如兄,他走上抗日的道路,霍三爺是他的引路人,不但對他恩重如山,也對他有很深遠的影響。
他的父親是個老實巴實的人,沒有什麼英勇壯舉,他雖然愛父親,但並不敬重父親,可他敬重霍三爺,在他心中,他把霍三爺當父親看了,或者說,當岳父看了。
可是,霍三爺就要死了!
刀子哥繼續說道:
「三爺一昏迷,九姑娘就顧不上來了,她本想着,等三爺醒過來之後,再帶人來支援你,可三爺一直昏迷不醒,九姑娘等了兩天,實在不能離開,就派我帶了幾個兄弟過來支援你。」
驢二很快就冷靜下來,一咬牙,說道:
「我們回去見三爺!」
刀子哥道:
「三爺說過,讓你把蓮花和朵兒救出來,再回去見他。」
驢二一愣,說道:
「三爺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嗎,他怎麼說這些話?」
刀子哥苦笑道:
「三爺倒也不是一直昏迷不醒,中間清醒過兩次,每次只說了一句話,就又昏迷過去了。」
驢二道:
「都說了什麼話?」
刀子哥道:
「第一句,他說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我的病情。」
「我們認為,三爺可能是不想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