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裴秀,班裏墊底的,請以後大家下手輕一點。」
聽到這話,雷軒然強忍着沒笑出聲來。
她想說一句:老同學,你當初在訓練館吊打王子凱旋的時候,怎麼沒下手輕一點?
事實上,那一次裴隱下手已經很輕了,否則王同學不可能活到今天。
而在其他同學看來,裴秀這話沒毛病。
全班一共60個人,學號第60號,明擺着是墊底的。
即使是天大附中這樣的全國試點高中,升學率也沒達到百分之百。
每年總有那麼幾個落榜之人,而考不上大學的,往往就是班裏墊底那一個。
有幾個同學忍不住同情了裴秀幾秒鐘,他們看到了一個未來:高中畢業後,很多同學上了大學,而裴秀獨自去了工地搬磚
班裏學號59的那位胖胖女同學,甚至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裴秀細看之下還挺帥的,現在的你對我愛理不理,以後的我,你高攀不起。
現場最不滿的人,是班主任花月詩琪。
見了班主任,還不是得老實巴交的起立,誠惶誠恐的背着手。
重獲新生的裴隱,很想試試,再次被班主任訓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趕腳。
「不知道。」裴秀說道。
那是他小學的時候,跟班裏的胖虎幹了一架,被班主任帶到辦公室批評半個小時,最後還請了家長。
天大附中的辦公室有點高端,每個班主任都有單獨的辦公室,面積還不小,給人一種讀書人聖地的即視感。
此時下課鈴聲響起,花月詩琪說道:「裴秀,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就在同學們各種互相亂想的時候,裴秀老實巴交地去了辦公室。
「裴秀,你知道你問題出在哪裏嗎?」花老師一開口就是虎狼之詞。
「那你站在這裏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花月詩琪說完伏案整理書本,再也不理會裴同學。
上一次去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還是上一次。
那段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
她堅信成名要趁早,有能力就得秀出來,享受一群舔狗的恭維。
可這個打敗過她的裴秀同學,實在太低調了,一點都沒有秀出自己的意思,讓花老師很不滿意。
眼前這熊孩子,再怎麼牛逼,終究是個高中生。
同學們頓時八卦起來了,幾個意思,第一天就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訓誡?
還有人思路很飄,每年天大附中都會招收一批交了高額建校費進來的土豪學生,莫非學號60的裴同學,就是那種中考不及格,卻憑億近人的富二代?
花月詩琪坐在辦公桌後面,看着對面站立,雙手背在身後的裴秀,突然有扳回一城的趕腳。
這是花家一位當過三十年老師的前輩,所傳授的經驗之談:對待不聽話的熊孩子,就跟渣女對付宅男一樣,讓他們自己想清楚。
然而這一次,花老師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學生。
「花老師,課間只有十分鐘,沒別的事我回去上課了。」裴隱說完就走。
「站住!」花月詩琪唰地站了起來:「裴秀,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來執教高一(4)班,是因為我見過你真正的實力。伱現在就有希望登上法榜,高中畢業之前,登上丹榜也不無可能。」
「可你看看現在的你,活得像一條鹹魚。」
說着,她借用了裴真人當初忽悠安醫生的金句:「當年有個遊戲主播,打遊戲很厲害,一位觀眾問他,你有這樣的天賦,為什麼不去打職業?」
「現在老師要問你同樣的問題,你有這樣的天賦,為什麼不做全國最強高中生?」
裴隱愣了一下,他本來以為花老師對輸給他的事情懷恨在心,故意給他穿小鞋。
沒想到花老師格局這麼大,要把他培育成全國最強高中生。
從渣男的角度,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種望夫成龍的趕腳。
裴大官人收起了偏見,轉過頭說道:「花老師,我不理解,為什麼要做全國最強高中生?」
花月詩琪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