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真有症狀還是被姜雪的話給暗示了,上官惜在她說完那一刻,立刻感受到了她說的那種症狀。
心裏越來越慌,他不能死,他還得爭奪皇位,他還沒當上皇帝,他不能死。
強烈的求生欲望驅使他向姜雪求助:「你能治好本王的傷?」
「如果殿下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治傷這種小事,我身為醫者自然會盡力而為。」姜雪說道。
「無論什麼條件本王都答應,全部答應,快來給本王治傷。」
果然,這些地位崇高的人,都是怕死的。
得到了他的承諾,姜雪微微一笑,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金針來到床邊。
「殿下情況緊急,來不及做準備工作了,咱們直接開始吧。」
話音剛落,金針穿線直接刺入被捏起的皮肉中。
劇烈的疼痛讓上官惜痛得面部扭曲,他大叫着抬手就要打人,卻被姜雪及時點了穴道,封住了他的行動。
因為不能動也不能叫,那種鑽心的疼痛他只能默默忍受,豆大的冷汗順着鬢髮滴落在床上。
這個女人簡直是瘋了,竟敢這樣對他,等他好了,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
眼中佈滿了血絲,看上去格外嚇人。
然而姜雪卻並不理會他這些威脅的姿態,專心致志地為他縫合傷口。
她是故意不給他用麻醉,就是要讓他受這份痛苦,以報復之前他追殺自己的仇。
因為上官惜的傷口很深,姜雪總共縫了將近二十針才把傷口處理好。
看着上官惜咬着牙硬挺過這縫合過程,姜雪對他高看了幾分。
這人還挺硬氣的,足足扛了半個時辰,一聲都沒吭過。啊,她忘了,他之所以不吭聲,是因為她封了他的穴道。
解開穴道時,她才想起上官惜能忍這麼久不吭聲的原因。
「血已經止住了,四殿下記得你之前答應我的條件就好。」
起身,姜雪給侍女們讓開了位置,見自己沒什麼事了,轉身就要離開。
卻被門口的城衛軍擋住了去路。
「四殿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請我留下用餐不成?」
感受到城衛軍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姜雪皺了皺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哼,用餐?你想得美,本王王府的東西,哪輪得到一個將死之人享用?」
冷笑一聲,上官惜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給那城衛軍頭領使了個眼色,那些原本守在門外的城衛軍紛紛涌了進來,將姜雪團團圍住,兵刃相對。
「四殿下這是打算恩將仇報嗎?」
掃視周圍的士兵,又是圍攻這一套,城衛軍除了這個,就沒別的招數了?
真是無聊至極。
「抱歉啊,本王受傷的消息,可容不得半點風聲泄露,你既然知道了本王的傷勢,那就別怪本王下狠手了,至於之前答應你的條件,呵呵,一個死人,本王還需要遵守承諾嗎。」
話音剛落,他舉起左手,從上往下揮了揮,城衛軍的武器不約而同地朝中央的姜雪刺去。
姜雪輕身一躍,身體像羽毛一樣輕盈地騰空而起,最後落在那些兵器的刀刃上,輕輕一轉,朝着門口的方向飛了出去,輕鬆逃離了圍攻。
「給我追,今天這個女人,必須死。」
見姜雪躲過一劫,上官惜怒火中燒,不顧手臂上的傷口,翻身下床,踉蹌地跑出房門,指着姜雪的背影下了殺令。
「是。」
城衛軍接到命令,迅速排成一列,手持弓箭,拉滿弓弦,瞄準了姜雪的背部,嗖的一聲,萬箭齊發。
輕功飛起,姜雪精準地把握時機,躲開了致命的箭雨,一腳蹬在牆上,輕盈地在潔白的牆面上留下了小巧的足印。
在長樂山苦練武藝的那三個月里,在師父沈允晟的嚴格教導下,她用一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換來了頂尖的輕功。幸虧有這身輕功,她才能輕鬆避開這次的危機。
「拉弓。」
見第一次攻擊落空,城衛軍頭領再次下令,讓手下士兵重新拉滿弓弦,瞄準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