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另一邊,姜雪猛然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直冒,坐起身來喊道。
「發生什麼事了?」身邊的蕭湛也被吵醒,立刻將她擁入懷中,眉頭緊鎖。
從未見過她這般恐懼的模樣,這讓蕭湛感到非常擔憂。
「呼」姜雪大口喘着氣,眼睛瞪得老大,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下來。
「雲澈,我們必須馬上回王都。」姜雪的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她剛剛從一個噩夢中驚醒,夢裏她的皇兄渾身是血,生命垂危。
儘管那只是一個夢,但她的心卻因此而沉重不已。
不能再等探子的消息了,她必須立刻動身。
「可是,雲煙的藥草怎麼辦?」雲澈提醒道。
他知道,她是為了解決雲煙的寒毒才來到這裏的,如果現在離開,豈不是前功盡棄?
「我已經找到了藥材的位置,留下一個人負責收集就好。」姜雪急切地回答。
只有親眼見到皇兄平安無事,她才能放下心來。於是,他們迅速整理行裝,在夜色的掩護下策馬飛馳,直奔王都而去。
整整三天三夜,他們未曾停歇,連吃飯都是在馬背上匆匆解決。
連續換了幾匹馬後,終於在第四天黃昏時分抵達王都城牆之下。
「放箭!」突然間,城牆上響起了冷酷的命令聲,無數箭矢如雨點般向他們襲來。
二人反應敏捷,猛地拉韁調轉方向,險避開這場致命的攻擊。
馬兒因受驚而嘶鳴不止,而在城頭之上,出現了一個姜雪熟悉的身影。
「烏老將軍?」她驚訝地看着那位白髮蒼蒼、顯得格外憔悴的老者。
僅僅半月未見,為何他看起來如此疲憊不堪?
更令她不解的是,為什麼他會下令對自己放箭?
就在這時,巴亥從烏孟川身後走出,得意揚揚地俯視着下方的姜雪:「哈哈,長樂公主,你真的回來了!」
姜雪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疑惑,「巴亥?烏老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雪的目光在巴亥和烏孟川之間流轉,瞬息間便洞悉了當前的局勢。
她心中暗嘆,終究是錯看了烏孟川,沒想到他竟會走上叛變之路。
巴亥得意揚揚地宣稱:「烏老將軍識時務,看清了誰才是乾國的真正主宰,因此已投效我巴亥王族旗下!」
姜雪聞言,不禁冷笑出聲:「王族?巴大人,你的皇帝夢做得未免太過火了吧?連夢境與現實都分不清了?
想當年,你族不過是流落乾國、任人欺凌的遊牧奴隸,是我父皇仁慈,才賜予你們生路,指明了前程。如今,你竟厚顏無恥地自稱王族?
我倒要問問,你在我乾國的歷史上,究竟算哪門子王族?又承襲了何等爵位?」
這番話猶如揭開了巴亥一族不堪回首的傷疤,讓他顏面掃地。
惱羞成怒的巴亥奪過士兵手中的弓箭,對準姜雪便是一箭。
然而,利箭離弦,卻並未如願射中目標,而是偏離了方向,遠遠地插在了姜雪幾百米外的地方。
巴亥尚未回過神來,便覺臉上猛地一痛,抬手一摸,竟是滿手鮮血。
原來,那帶着血光的箭矢已釘在他身後的士兵身上,那士兵應聲倒地,一命嗚呼。
「賤人。」巴亥怒吼一聲,震驚地看着倒地的士兵和姜雪身後突然出現的弓箭手們。
這些弓箭手仿佛是憑空出現的一般,他方才竟未察覺到絲毫動靜。
「給我瞄準那個賤人!我要她萬箭穿心。」巴亥瘋狂地咆哮着,指揮着弓箭手們對準姜雪。
然而,烏孟川卻在這時抬手攔下了眾人,他沉聲說道:「讓我來吧。我親自與她做個了斷。」
他的臉上陰雲密佈,眼底閃爍着凌厲的殺氣。
巴亥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好,那個賤人就交給烏老將軍了。」
他深知烏孟川的身手不凡,即便已年過花甲,依舊寶刀未老。
由他來對付姜雪,自然是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