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他,她就回想起了那個風雨交加、雷電轟鳴的夜晚。
儘管那一刻短暫清醒,但那男人猙獰的面容卻成了她永遠揮之不去的噩夢。
「九公主這是」謝瑜看着女兒這般反應,滿是疑惑。
然而,安輕顏一眼便洞悉了其中的事情。原來傳言中的惡人竟是自己的兒子,她胸膛起伏不定,心中憤怒。
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種對待女子如同草芥之人。
回想當年初至北陵時,自己也曾差點遭遇不幸,若非謝瑜相救,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安輕顏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畜生!」話音未落,她已經重重地給了謝齊一記耳光。
被打懵了的謝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娘,你為什麼要打我?」
「你自己做過的事難道不清楚嗎?我為何要打你,難道你自己心裏沒數?」隨着話落下,又是一巴掌狠狠拍在了他的臉上。
安輕顏下手極重,打得謝齊暈頭轉向。
見狀,謝瑜趕緊上前阻止,生怕妻子情緒失控傷及無辜,「夫人,請冷靜些。」
「陛下,我安輕顏替犬子向九公主請罪。這孽障犯下大錯,我無臉為他求情,但懇請陛下看在我謝家僅此一脈的份上,饒他一命。我們全家定會竭盡所能,補償九公主所受之傷。」
安輕顏心中明白,再多的話也難以彌補已造成的傷害。
然而,不管謝齊多麼頑劣,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她無法接受失去他的痛苦。
謝瑜本是明事理之人,即便起初對蕭羨魚的行為感到困惑,在聽到妻子的話後,一切瞭然於心。
望着謝齊時,他的眼神陰沉下來,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他恨不得立刻嚴懲以正視聽!
「永安侯,請扶夫人起身。」蕭湛看着跪在地上的安輕顏,朝謝瑜示意道。
隨後,蕭湛走到他們面前,目光掠過二人身後的謝臨淵,語出驚人:「其實,謝齊並非永安侯與夫人的親生子嗣。」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震撼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靈。
「陛下,您說什麼?」安輕顏幾乎站不穩,震驚地看着蕭湛。
謝瑜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恢復鎮定,嚴肅地問:「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您可有確鑿證據?」
「答案就在你們身後。」蕭湛指向謝臨淵,「永安侯,仔細瞧瞧,謝臨淵是否更像年輕時的你?」
謝臨淵呆立原地,任由眾人打量。
「朕聽聞,當年永安侯夫人前往普陀寺還願途中遭遇劫匪,這是真的嗎?」蕭湛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卷書冊,上面記載着那次事件的詳細經過。
「陛下如何知曉」安輕顏話音未落,苦笑着想起:眼前的這位不僅是北陵皇帝,更是玲瓏閣中的智者。
「朕曾與皇祖母在普陀寺居住多年,與住持交好。他對永安侯夫人那次經歷記憶猶新。」蕭湛翻閱書頁繼續說:
「住持回憶道,由於夫人行動不便,特意安排兩名弟子護送。途中不幸遇襲,幸虧弟子們武藝高強,雖損失慘重卻保住了夫人安全。」
這段往事謝瑜從未聽說,只記得當時夫人突然生產,等他趕到時孩子已經出生。
「輕顏,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何瞞着我?」謝瑜心疼地擁緊了妻子。
「那時危險已過,不想讓你徒增憂慮。」安輕顏解釋道,隨即轉向蕭湛:「但是陛下,這與我的孩子們有何關聯?」
提到孩子時,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謝臨淵。
此刻,她愈發覺得這個少年長得像年輕時的謝瑜。
回想起來,當初她在集市上一眼便注意到了被販賣的謝臨淵。
那雙眼睛,還有眉宇間的神情,與謝瑜驚人的相似。正是這份相似,讓她毫不猶豫地從人販子手中買下了謝臨淵。
「夫人還記得嗎?在普陀寺里,並不是只有您一人在分娩。」蕭湛緩緩說道。
「記得。」安輕顏點了點頭,「因為地方不夠,還有一位夫人和我同處一室。」
「那位孕婦,其實是襲擊你的山賊的妻子。」
第一卷 第629章 血緣之間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