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眼神殺過去,眾人立刻噤聲。
「五妹,別自討苦吃了,安靜站一邊吧。」蕭言帶着嘲諷的笑容看着蕭憫,他絕不允許蕭憫今天給他的未婚妻找不痛快。
上下打量着姜雪,的確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君離那小子以前真是有福氣!
不過,這衣服是蕭湛送的,就有點扎眼了。四弟怎麼會給姜雪送這樣的禮物?
難道他對姜雪
姜雪悄悄跟蕭湛說了幾句,蕭湛笑笑:「剛巧,我看見這酒杯是在安國侯府的小姐手裏,陳小姐能否解釋一下,這杯子怎麼會飛到長樂公主身上呢?」
陳馨兒冷不丁被點名,嚇得一哆嗦!
她求救似的望向蕭憫,就像上次一樣,蕭憫還是沒搭理她。
「可能是恭王殿下您看岔了,馨兒我真沒碰那酒杯。」陳馨兒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視蕭湛那銳利的眸子。
「沒碰過?」蕭湛挑眉,看似不經意地對拂冬吩咐:「是我眼花了嗎?拂冬,你去幫我瞧瞧,陳小姐袖子上的那片紅斑是什麼東西?」
陳馨兒聞言大驚,連忙低頭檢查袖口,果然發現了大片紅漬!顯然是丟酒杯時不小心沾上的。
她急忙想遮掩,但時機已晚,拂冬一個箭步上前,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將那污跡斑斑的衣袖翻出來,暴露在眾人面前。
「看樣子,不必勞煩皇祖母裁決了。私自動用宴會酒食,還故意弄髒長樂的衣物,三皇兄,這女子該怎麼處置?」
蕭湛巧妙地將燙手山芋扔給了蕭言。要知道,安國侯可是蕭離的鐵杆盟友,無論蕭言怎麼判,兩邊的矛盾都會升級。
「這事兒是四弟發現的,理應由四弟來處理。」
目前蕭言的實力稍弱於蕭離,他不願此時節外生枝。
「哎呀,三皇兄歷來深受父皇讚賞,才智超群,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如果連這點決策也要四弟代勞,豈不是辜負了父皇對您的厚望?
三皇兄,別謙虛了,這事兒非你不可。畢竟,長樂公主穿的可是我送的裙子,我對陳小姐難免有些不滿。
既然有情緒,就不能做到公平,三皇兄若真讓我下決定,恐怕大家心裏會有異議。」
蕭湛一番話,邏輯嚴密,讓蕭言無從反駁。
無奈之下,他只能硬着頭皮接下這個差使。反正蕭離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讓陳馨兒道個歉就過去了。
在場的人,看在皇室的面子上,也不會多嘴,即便蕭離後來知道了,也是他們理虧,怨不到蕭言頭上。
「陳馨兒!」理清思路後,蕭言眼神凌厲,怒瞪着她。
陳馨兒嚇得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渾身顫抖。
「還不快向長樂公主道歉!」
陳馨兒難以置信地抬頭望着蕭言,要她向這個南蠻女子道歉?她何時受過這種委屈,憑什麼要低頭道歉!
「看來,陳小姐並不樂意。」姜雪輕輕搖頭,楚楚可憐:「唉,自長樂來到北陵,陳小姐就屢屢為難我。
以往私下裏的鞭打也就算了,反正無人知曉,今天不知我哪裏觸怒了陳小姐,當眾潑酒,還擅自觸動皇家酒食。若是在普通宴會上也就罷了,偏偏是太后的壽宴!
太后對我頗為關照,我本想為她老人家的壽宴增添喜慶,卻因我而開局不利,實在有愧!」
一番動情的話語,讓在場眾人不禁回憶起梅花宴上,姜雪被陳馨兒鞭打得體無完膚的情景。
眾人見姜雪楚楚可憐的模樣,紛紛站出來為其發聲,場面好似一場溫馨的聲援會。
「長樂公主,這不是你的錯,別往心裏去!」
「對啊,陳小姐這也太過分了,怎能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家!」
「區區安國侯府的千金,竟敢欺負到公主頭上!皇上不是說質子不得胡來嘛,陳馨兒這可是連皇上的命令都敢違抗!」
這一下,事情可鬧大發了!從一場小小的酒水風波,升級到抗旨不遵,罪名一個比一個大。
姜雪袖口下,眼眸微閃,陳馨兒啊陳馨兒,這回可不是賠個禮就能了事的了。
陳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