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你鬧夠了嗎?」君離低沉地咆哮着,他好不容易才躲開了兩個丫鬟和鐵衣,潛入這裏,就為了見她一面,剛才她熟睡的模樣如此恬靜,讓他不禁回憶起從前她總是黏在他身邊的日子。
「拂冬!曉春!哎呀!」姜雪壓根兒不想和他囉嗦,立刻大聲呼喚兩個丫鬟的名字。
啪!一記耳光,姜雪感覺耳朵里像有蜜蜂在嗡嗡作響,腦袋裏也是嗡嗡一片。
君離也被自己這一巴掌給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抓住姜雪的肩膀急切地說:「姜雪,別鬧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好好看看你,和你說說話!」
姜雪耳畔轟鳴,一時間哪裏聽得清楚他在說什麼。
屈辱、憤怒和委屈交織在一起,在胸口翻騰,她顫抖的身子讓君離心中生出一絲不忍。
束縛她的手微微鬆了些,姜雪趁機用力掙脫,飛快地起身想逃離床鋪,可惜剛一着地,又被君離拽了回來。
「哎喲!」君離的手虎口不慎被姜雪藏在袖中的金針所傷,悶哼一聲,隨即扯下床單一角,將姜雪的手腳綁了個結實。
「君離,你這個瘋子!」姜雪怒目圓睜。
「沒錯,我就是瘋子,只有瘋了,才會愛上你。」君離說着,鮮血順着他的手指滴落,緊緊抓着姜雪的肩頭,力道之猛,讓她眉頭緊鎖,疼得齜牙咧嘴。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不是非我不嫁嗎?那現在怎麼就成了蕭湛的未婚妻?怎麼跟他在一起就笑得那麼開心,對我卻冷冰冰的?」君離大聲質問,仿佛要把這些日子憋着的火氣一次性爆發出來。
「你說你喜歡我?哼,君離,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你不過是不甘心我脫離了你的掌控罷了!你哪叫喜歡?冬宴上我落水,你在哪兒?
梅花宴上蕭憫她們嘲笑我,你開口幫我說過一句話嗎?船坊上蕭宴圖謀不軌,你又做了什麼?君離,你的喜歡,太廉價了,就算是一隻狗,遇到危險也會保護主人,你呢?你何時護過我半分?」
姜雪字字錐心,君離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他試圖辯解,卻發現自己竟啞口無言。
沉默許久,他起身,一把將姜雪抱在懷裏,堅定地說:「我會補償你。」
緊接着,姜雪感到後頸一陣劇痛,世界陷入黑暗。
再次醒來,姜雪只覺得後頸疼得厲害。想要揉揉脖子,卻發現手腳都被緊緊綁着,嘴巴也被堵上了。
環視周圍,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僅有一張床、一張八仙桌和兩把椅子,簡陋至極。
她艱難地坐起來,費勁地鬆了鬆手上的繩索,手腕已被勒得生疼,皮膚磨破了。
強忍疼痛,抽出一隻手,正準備解腳上的繩索,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姜雪迅速倒回床上,裝作仍未甦醒。
門吱嘎一聲開了,君離端着飯菜進來,清粥小菜,都是他平時的口味。
他將餐盤放到桌上,走過來查看姜雪的狀態。他輕輕撥開她臉上的碎發,繞到耳後,手指沿着她柔嫩的臉龐緩緩下滑。
「怎麼還不醒?」他低聲自語,嘆了口氣,望着她沉睡的容顏,慢慢俯身靠近她的唇。
「殿下!」突然,僕人的焦急呼喊打斷了君離的動作,他煩躁地起身,暗自咒罵這不合時宜的打擾。
「啥事兒?」君離顯得有點不耐煩。
「殿下,五公主駕到。」侍從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哪裏又不對了。
蕭憫?她跑這兒來幹啥?姜雪心裏嘀咕着。
君離愣了會兒,扭頭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姜雪,丟下一句:「好好照顧長樂公主。」便大步流星往門外走去,親自去迎接蕭憫。
侍從連忙關上門,像個木樁似的守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
昨晚,大伙兒親眼見到殿下抱着長樂公主回東苑,那可是個大新聞,驚掉了不少下巴!東苑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長樂公主對殿下情有獨鍾,可殿下似乎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今兒個,殿下不僅把人帶回了東苑,還關在屋裏,宣佈這就是他們將來要伺候的主子,這事兒,別說其他人,就連下人們都沒想到。
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