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過獎了。」孫修容看着她手中剪的七零八落的紅紙,笑了笑,接過手來,改了幾刀,一拉開,竟然變成了一對飛翔的鳥兒圖案。
「願公主和殿下像這對飛鳥,比翼雙飛,情比金堅。」孫修容祝福道。
「長樂謝謝娘娘美言。」姜雪臉上泛起一絲羞澀的紅暈,微微一笑,接過孫修容手中的雙飛鳥剪紙。
轉眼到了二月初二,恭王府的人天沒亮就忙活開了,為姜雪和蕭湛的婚禮做準備。太后一大早派人來接姜雪,讓她從鸞儀殿出發,等待蕭湛前來迎親。
姜雪迷迷糊糊地上了轎子,昨晚熬夜看醫書,現在腦袋還暈乎乎的。
轎子顛簸了好一會兒,終於停下了,可外面異常安靜,也沒見莫言來掀帘子。
姜雪覺得不對勁,掀開帘子一看,只見蕭宴站在面前,似笑非笑,眼神詭異。
「長樂,好久不見。」他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不懷好意。
「端王殿下,如果想參加婚禮,請到恭王府等候。太后娘娘還在等我,我若遲到,她會擔心的。」姜雪環顧四周,確認自己確實進了宮,但不確定具體在哪個宮殿。
由於太后命令進宮準備,曉春拂冬沒跟來,現在姜雪獨自面對蕭宴,腦袋飛速運轉,尋找脫身之策。
「長樂,別拿皇祖母來嚇唬我。就算皇祖母真的派人來找,也絕對找不到這鎖心閣來。」蕭宴冷笑一聲,上前伸手想拉姜雪,卻被她的金針扎傷了手。
出於本能反應,他疼得縮回手,滿臉怒氣瞪着姜雪:「你會武功?」
這麼久以來,竟然沒人知道姜雪會武功?
「好啊,長樂,你可真行,隱藏實力,裝柔弱騙所有人,如果我告訴父皇,你這是欺君之罪。」蕭宴威脅道。
「殿下這話太過分了,自從來到北凌,我從沒說過自己不會武功,是你們自己臆想,把我當成你們心目中的形象。
這怎麼能算欺君之罪?如果殿下硬要把這頂帽子扣在我頭上,那我是否也可以控訴殿下誹謗呢?」姜雪不甘示弱。
她可不是任人擺佈的木偶,任由蕭宴擺佈。
「哼,伶牙俐齒是吧,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嘴裏能說,能不能贏過本王。」蕭宴不服氣。
就算她會點三腳貓的功夫,怎麼比得過他一身的武藝。
蕭宴抓住姜雪的手,強行將她拽進了鎖心閣。
她一推門進去,眼前景象讓她徹底傻眼。
牆上掛着一排女子的畫像,哭得梨花帶雨,趴在地上,蜷成一團,幾乎個個掩面,即使看不到表情,但從她們的姿態就能感受到那份錐心刺骨的痛楚。
更有幾幅,描繪着女子遭受極大侮辱的情景,每個畫面中,都有個男子的身影,宛如陰影般籠罩。
姜雪被蕭宴猛地推倒在地,身旁散落着白紙,蕭宴俯身壓制住她,緊緊扣住她的雙手。
「姜雪,睜大眼睛瞧清楚,畫裏的都是誰?」蕭宴將她壓在身下,那股興奮勁兒簡直變態,他的笑容扭曲,透出一股病態的征服欲,他渴望撕破姜雪表面的寧靜,目睹她在他手下痛哭流涕的場景。
這個神經病,他身上的氣味讓她反胃。
臉被粗魯地扭向一邊,她注意到在這幅畫中,有一幅能清晰看到女子面容的作品。
畫面上,女子的手被強行拉開,露出淚眼婆娑的臉龐。
那就是她的母親,乾國的皇后,盧從芳,所有屈辱畫面中的唯一主角。
胸口突然劇痛無比,像是有人用鈍器狠狠刺入,然後撕扯開來。
她那溫婉美麗的母妃,在父皇身邊,她從未見過母親有過絲毫愁容。
母親是世間最慈祥的存在,即便侍從不慎打翻茶壺,燙傷了她的手,她也從未嚴厲責怪,反而輕聲細語安慰那些驚慌失措的侍從,關心他們是否會受罰。
這般溫柔善良的母親,竟然遭受如此侮辱,竟有人把這份恥辱定格在畫布上。
心痛之後,怒火如火山爆發,她要燒毀這些畫,要毀滅所有凌辱母親的人。
從那些施暴的禽獸,到記錄這一切的畫師,所有見死不救的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