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氏醒來時,眼前一片陌生,面前還站着一個沒見過的男子,男子正用那雙銳利如狼的眸子盯着她。
她當即就徹底清醒了。
她四下一看,確定不是自己的屋子,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被人擄了,當即心驚,下意識就站了起來,可面前的陌生男子直接橫了一把刀過來。
壓低的聲音泛着寒意:「別亂動,也不要叫,不然可保不准你會不會當場人頭落地。」
冼氏立刻僵住,不得不坐好回去。
她摒着呼吸警惕道:「 你是何人?擄了我來是想要做什麼?若你是想用我來威脅我的女兒,死了這條心,我便是死,也不會成為我女兒的累贅。」
獨孤無籌輕哂一聲:「倒是個好母親。」
冼氏咬牙:「你到底想做什麼?是誰派你來的?」
獨孤無籌沒說話,只漫不經心的收了刀,沒有繼續橫刀威脅冼氏。
他這才 繼續道:「本座是天仇門的門主,獨孤無籌,想來昨日奉國寺一事,你也知道本座這個人了。」
冼氏吃驚色變:「你就是昨日想殺歡兒的人?那你擄我來,果然是想用起來對付她,要繼續殺她的?」
獨孤無籌道:「本座還會不會殺她,取決於你今夜說的話。」
冼氏一時不明:「說什麼?」
獨孤無籌眯起眼,目光如刀般盯着她,問:「褚歡,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
冼氏呼吸一滯,瞪大了眼愕然看着獨孤無籌:「你」
獨孤無籌瞳孔微縮,繃着呼吸道:「你這般反應,看來不是?」
冼氏立刻反應過來,脫口 便斥道:「你胡說什麼?歡兒怎麼可能不是我女兒 ?那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親生骨肉,你怎麼會以為她不是我女兒?」
獨孤無籌審視着冼氏,冷笑:「她真的是 你的女兒,可她和你沒有半分相似,也不像褚眀修啊。」
冼氏道:「誰規定了,兒女就必須要像父母的?這世上不像父母的孩子不知凡幾,可歡兒就是我親生的孩子,你休要胡言。」
見她不承認,獨孤無籌也沒耐心好好問 了。
「你知道其實,本座是可以殺她的,昨日在奉國寺,本座若真想要她的命,明王那些手下都攔不住,可本座沒殺她,便是因為看到了她的臉,她生得和本座找尋多年的人極為相似。」
他一邊盯着冼氏的神情反應,一邊道:「她若是你的親生女兒,便不是本座要找的人,本座還是會殺她,除非她不出明王府,否則她死路一條,可她若不是你女兒,或許本座可放過她。」
冼氏驚愕的看着獨孤無籌片刻,便突然低下頭,心裏又慌又亂,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人,是上庸城的人麼?
是來找尋裴傾城和裴傾城的孩子的?
可當年裴傾城是毀容的,她只能認得出褚歡的眉眼和裴傾城很像,樣貌像不像,是看不出來的。
若真的是因為裴傾城而尋來的,那這個人,是敵是友?會對褚歡不利麼?
若是會對褚歡不利,說了只怕是更危險,還會讓褚歡身世暴露引來危機。
不說,這個人若真的繼續要殺褚歡,景烜能保護好她麼?
冼氏直盯着獨孤無籌,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從哪裏來的?怎麼會只憑一張臉就覺得歡兒不是我的孩子?你也太荒謬了。」
剛才已經說了他是天仇門門主獨孤無籌,冼氏如今問的,自然就不是他這層身份了。
可既然會這樣問,那就可能
獨孤無籌心下有些緊張了,稍作思索,便說了:「本座從羌國而來。」
羌國
羌國!
「若有朝一日,你和孩子真的走投無路,或是上庸城的人找到你們,你就帶歡兒去羌國,憑此玉佩,去見羌國皇帝」
裴傾城臨終前的話,突然就響在了冼氏的耳邊。
冼氏的震驚,絲毫不掩飾。
獨孤無籌看在眼裏,呼吸都顫了。
果然是有關的!
獨孤無籌盯着冼氏道:「三十二年前,羌國內亂,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