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津沒想到她會這般說,面色淡下,寡然沉肅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勸王妃還是打消這個想法,褚家的爵位和兵權,輪不到你們覬覦。」
要不是褚歡現在是明王妃,還深得明王寵愛地位超然,他都覺得褚歡是異想天開。
冼氏再受抬舉也只是賤妾出身,褚玉成一介庶出黃口,他們怎麼敢覬覦褚家的爵位兵權?
褚歡聳聳肩,滿臉無辜無畏:「可我就是想要啊,怎麼辦?大哥不肯給的話,我就只能想辦法搶了。」
褚玉津狠狠擰眉,冷冷道:「你以為褚家的爵位和兵權,是你想要就能拿的麼?明王妃,我勸你適可而止,這些東西不該是你們的,便是給了你,你們也拿不住,」
他定定看着褚歡,話語眼神都帶着警告敲打:「人,還是不要貪心的好,小心貪心不足一場空。」
褚歡不以為意,攤手輕笑:「若拿不住,我就毀了啊,我又不稀罕,會不會一場空有什麼打緊的?」
褚玉津面色微沉。
她竟是這般渾不在意破罐破摔?
褚歡笑吟吟道:「你以為我在乎褚家的榮辱存亡麼?不,我一點都不在乎,要不是因為我娘和六弟需要,我巴不得毀掉褚家,可既然他們需要,那褚家的一切就只能是他們的,不然」
她笑意淡去,眼底透着難以忽視的狠意:
「我寧願褚家湮滅成灰,我也絕對不會留給你們,我得不到的,我就毀掉便是,反正我不靠着褚家來立足求存,褚家於我唯一的價值,便是可以給我娘和我弟弟安身立命。」
她的話,已經說的足夠明白。
褚玉津眯着眼盯着褚歡,咬牙道:「你怎可如此極端?褚家是養你育你的家族,便是曾虧待了你,也是你的根,你怎可連自己的家族都容不下?你」
褚歡輕嗤:「你錯了,我沒有容不下我的家族啊,我只是容不下你們。」
褚玉津繃着臉盯着她。
褚歡勾唇道:「你若真的如你義正言辭一般為家族考慮,一心為了褚家的榮辱和將來考慮,大可以退位讓賢,把世子位讓給六弟,這樣我不僅容得下褚家,我還能讓褚家更上一層。」
褚玉津變了臉色:「你」
褚歡譏諷道:「可是你看,是你不願意啊,所以不是我極端,是你們既要又要,又不肯把褚家交給我娘和我弟弟,又想讓我對褚家留情,」
她愈發鄙夷不屑:「可你也不想想,褚家虧待我這麼多年,於我非但毫無恩情,還逼我替嫁送我去死,如今哪來的臉讓我留情?」
褚玉津麵皮繃緊,緊盯着褚歡緩緩道:「看來今日,是談不攏了?」
褚歡輕哂,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笑道:「本來我與你們之間就沒什麼可談的,是你自以為是的跑來試探我,想跟我談判,又想讓我退一步又沒有誠意,那就沒辦法了。」
她這般風輕雲淡的語氣,顯得褚玉津很是急躁。
褚玉津繃着臉盯着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若是可以,他並不想和褚歡鬧個你死我活,他和他的母親和妹妹不一樣,他看得更遠,也想要的更大。
他並不是非要對褚歡趕盡殺絕,也不想讓褚家陷入內鬥,若是可以,能共贏再好不過。
如今褚歡是明王妃,褚漱玉是英王側妃,兩個嫡皇子都是褚家的女婿。
如果可以,褚家完全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可是褚歡不肯放下心結,不肯跟他達成共識,那就麻煩了。
現在的褚歡有能耐有手段,又和明王站在一處,已經對褚家形成了無法忽視的威脅,她若不肯消停,褚家便一日難安。
褚歡道:「我的訴求我已經說得很明白,昨日我和父親說了,今日也和你說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別的,就不必廢話了。」
褚玉津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語氣平和:
「王妃一定要一意孤行麼?你可知道,爵位和兵權不是家產,而是一塊燙手山芋,不是你們爭到了就是贏了的。」
褚歡不置可否:「所以呢?」
褚玉津道:「褚家的爵位兵權涉及方方面面,不僅在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