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九重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溫溫和和地道:「沒事!我喝喝茶醒醒,呆會兒還要趕到大流去上班。」
夏雨閃了眼身後的那雜物櫃,昨兒毛尖茶可是放在那裏面,對文九重的話她雖聽得真切,卻沒給他泡茶。
恰好這時候劉姐進來,她探視的目光精明,隨後向文九重陪上一個討好的笑臉,「文大哥!我給你泡茶!」
夏雨揉了揉鼻子,好似那裏很癢似的,接着俯身去拾掇腳邊的垃圾桶。剛剛拎起垃圾袋,就聽得劉姐在後面驚愕的叫喚起來,「文大哥!昨晚我明明把茶葉放到柜子裏啦!怎不見了?」
文九重懶懶地坐在沙發上,正擦試着眼鏡,他聞言,向劉姐道:「不會吧?」
夏雨直起身,這一瞬間,全明白了劉姐的良苦用心,她表現得很冷靜,就那樣作了旁觀者。
劉姐懷疑的目光很快閃到夏雨臉上。文九重慢吞吞地戴好眼鏡,無可奈何地道:「可能收錯了地方……」
「不會錯!我放的東西記得很清楚!」劉姐冷冷一笑,昂首闊步向床尾走去,隨後,如夏雨心中所想一樣,伸手去拿她的那背包。
拉鏈唰地一聲被拉開,劉姐先是一愣,之後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裏面亂搗拾。卻臉色一變,又不甘心地把夏雨那背包里的東西全倒出來。
嘩一聲響,裏面的東西全堆疊在地。於是,劉姐就瘋狂地在那極少的東西里翻來翻去。
一件西瓜紅的薄薄小內衣,一本小小的筆記本,一支水性筆,幾張都市報、一片衛生巾,再就是一件換洗的針織開衫。
其實,不用翻找,一覽無餘。
「不可能!」劉姐皺着眉,蹲在地下苦苦思索。
夏雨咬了咬唇瓣,抬頭望向文九重時亦是淚光閃爍,她傷心地啜泣着,會兒後,宛如才緩過氣來,道:「文……文大哥!劉姐這是……」
文九重咽了咽喉部的唾液,仍是目瞪口呆,沒說話。
夏雨那眼中盈滿的淚水便撲簌簌滑落,她大步地走到床頭櫃前,極慢地拿出那盒毛尖來,又委委屈屈地走到文九重的面前,「文大哥!晚間,劉姐把毛尖收到了床頭櫃裏。找不着……她為什麼要這樣想我?」
文九重接過那盒茶葉來,還是沒說話。
夏雨失魂落魄地轉身走開,來到床尾,極為難過地蹲下,慢慢地一樣一樣把地下散亂的東西拾進包里,「文大哥!我看……我還是走吧……」
她不想把劉姐做的事抖出來,卻巧妙地將了文九重一軍,只等待着文九重做決斷。
許是三人的動作驚了文母,老太太慢慢地撐着坐了起來,才從夢中醒來,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聽到了夏雨最後的那句話,她一慌,竟然咳嗽過不停。
夏雨這會兒的反應又快極了,她疾步走到床前輕輕地給文母撫着心口。
文母好不容易喘氣均勻了,她深吸一口氣,一把緊緊拉住夏雨的手,「你不能走!」
夏雨心兒一舒,恰如其分地弱弱喚了聲,「阿姨!」
文母悵然一嘆,「小雁白天。小劉晚上吧!」
這明顯一人賺的錢鐵定兩人平分了,劉姐臉色再變,卻只是委屈地喚了聲,「伯母!」
文母輕輕地咳嗽兩聲,「晚上沒什麼事。我這是照顧你!」
劉姐張了張嘴,無話可說。而文母如此解決了,茶葉一事也就不了了之。眼看要天亮,劉姐只得怏怏不樂地出了門。
文九重推了推眼鏡,向滿臉淚漬的夏雨一笑,說要洗臉,也拉開門出去。
文母見兒子出去,拉過夏雨的手捏着。很輕,像是極怕捏壞了她的那隻軟軟綿綿細膩的小手,文母溫和地道:「小雁!那小劉伺候我一個月了。人老了,雖病多,但我看得真切,她賺着幾份錢。今天這事不說也罷。誰活着都不容易。別怪她!」
文母雖病着,但不是糊塗人。只是那沒接觸過的文九重反應何止差了文九逸幾倍。夏雨點頭,勾唇淺笑。伺候了文母便完,又給她洗了臉梳了頭,才對文九重道:「文大哥!幫我照看會兒,我下去買早餐。」
文九重看了看腕上的表,僵硬地笑着道:「才六點多。時間還早。順便給我端碗牛肉粉!」
夏雨連聲應着,她若只快樂
第三十章 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