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十餘門迫擊炮發出狂暴的嘶吼,炮彈如脫韁的野馬般呼嘯着划過天空,朝着坦克群最密集的地帶猛轟而去。
戰場上,硝煙如狂魔亂舞,塵土似狂龍肆虐,讓人幾近目不能視。
那炮彈恰似怒火中燒的狂龍,撕裂着虛空,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撲敵軍。
只聞「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火光如洪荒巨獸般沖天而起,瞬間便有一輛坦克直接報廢,
滾滾黑煙仿若來自九幽地獄的魔煙,翻騰着升騰而起。
約翰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有人能追上來,瞬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瞪大雙眼,眼球好似要從眼眶中蹦出,滿臉寫滿了不可置信,嘴裏不乾不淨地罵個不停。
F打頭和S打頭的詞語層出不窮。
但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他很快便強自鎮定下來,伸長了耳朵開始分辨着炮聲方向,
很快,他根據那稀稀拉拉的炮聲迅速判斷出,偷襲的火炮數量着實不多。
當即,他毫不猶豫地果斷命令坦克陣型散開,呈散兵線朝着炮響的地方,氣勢洶洶地圍攻而去。
看着鋪天蓋地圍攻而來的坦克,二麻子這下可真是麻了。
留在原地不走,騎兵轉瞬之間就會被坦克包了餃子。
但若是放棄阻擊,就只能眼巴巴看着洋鬼子逃出蒲台。
而這伙洋鬼子一旦逃出去,蒲台後的地形可是一馬平川,再想合圍幾乎就是痴人說夢。
二麻子狠狠咬了咬牙,眼中噴射出決絕的光芒,當機立斷下達決定:
「拼了!老子就跟他打麻雀戰!
聽令,每五個小旗匯成一總旗,各持一門迫擊炮,給老子鳥不悄地偷襲這群洋鬼子!」
「記住,打完就撤,決不能讓鐵王八給圍了!」
「是!」
騎兵們齊聲回應,聲音在炮火連天中依然堅定如鋼,仿佛是在向即將到來的殘酷命運,發出怒吼。
訓練有素的騎兵們,迅速依照二麻子的吩咐,分成了十來個小隊。
手腳利落地各自將迫擊炮拆開,攜帶而行,如同敏捷的獵豹一般,在戰場上穿梭如風。
「剩下的人跟着老子去前面埋雷,就算把命都撂在這,也絕不能讓這群洋鬼子跑了!」
「是!」
「人在陣地在!誓與陣地共存亡!」
雖然二麻子放出了豪言壯語,但他心裏清楚,這場阻擊戰註定萬分艱難。
戰場上,炮聲、槍聲、喊叫聲交織在一起,猶如洪鐘大呂,震耳欲聾。
交戰之初,英國佬着實被這神出鬼沒的麻雀戰搞得心煩意亂。
這邊剛剛冒出一炮,那邊冷不丁又來一槍,讓英國佬們暈頭轉向,找不着北。
每每感覺要追到這群放冷炮的明人之時,卻總是被對方先一步縱馬飛馳逃脫。
炮彈在坦克周圍爆炸,掀起一片片泥土和碎石,就像大地在憤怒地顫抖、咆哮。
但這群騎兵的日子也不好過。
畢竟他們面對的是一群堅不可摧的鐵王八,那坦克猶如銅牆鐵壁,槍彈打上去就像給它撓痒痒,僅能靠着迫擊炮還擊。
槍彈打到坦克身上,除了能濺起一陣絢爛的火花,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悅耳卻毫無實效,一點屁用都沒有。
雙方就這麼詭譎地僵持了下來,戰場上的硝煙越來越濃烈,嗆得人幾乎要窒息。
但這場阻擊戰的天平,終究緩緩地向英國佬開始傾斜——
騎兵帶來的迫擊炮彈藥,已所剩無幾。
且由於長途奔襲的緣故,戰馬的體力被大量消耗,衝刺的速度也越來越遲緩。
那些戰馬喘着粗氣,嘴邊都泛起了白沫,疲憊不堪。
約翰在摸清騎兵的行動規律後,頻繁開始調動坦克設下埋伏,逼迫對方走位。
這邊剛放一炮,那邊坦克就如惡狼般圍了上來。
騎兵在坦克的轟擊和機槍的掃射下,開始出現大量傷亡。
鮮血將土地浸染得如同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