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信秋略帶慶幸,季岩吉很失望。
島上轟轟烈烈響起的炮火,離他們這麼近,又似乎離他們很遠。
當季岩吉得知衡王的命令,只是讓他們帶着那件古怪玩意在島周晃悠的時候,滿心失望。
說好的殺鬼子立功,衣錦還鄉呢?
沒有,通通都沒有!
老馬似乎早猜到,上面不可能讓他們帶着新兵蛋子上戰場,一臉的波瀾不驚。
但他還是習慣性的出言安撫:「都他娘的閉嘴!」
「恁別以為這就沒事了,戰場瞬息萬變,說不準啥時候就讓俺們頂上去,都他娘的別掉氣!」
「還有,恁幾個新兵蛋子好好看着,咱大明的海師是咋打仗的,說不準下一次上去的就是你!」
季岩吉無心理會老馬的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遠處的戰場,心內波濤激涌。
呼嘯的炮彈如一朵又一朵的流星,宛如煙花般,在馬島上綻放。
聲聲爆炸勾起每個人的雄心,似乎在天際吟成一首詩:
收取關山五十州,男兒何不帶吳鈎?
江珩從始至終,一直舉着望遠鏡,似乎在尋找什麼。
曾永勝站在他身邊笑道:「你就別惦記了,
老爺早知道你聽見炮聲就激動的尿性,來之前就交代過,不許你帶着新兵蛋子上去。」
江珩嘿嘿一笑:「將在外,還君命有所不受呢,再說了,我啥時候說要上去了?」
「嘁」,曾永勝撇撇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不就是想找到王爺沒發現的戰機,好去渾水摸魚嗎?」
「還是你了解我,哈!」
說着話,江珩也沒有停下他搜索的目光,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
「娘的,這幾炮是咋放的,歪了那麼遠?」
「這要是老子親手操炮,少說一炮下去,也得炸死他七八九十個小鬼子!」
「別吹了你」,曾永勝哈哈大笑:「要說老周有這本事我信,你還是算了吧。」
「他娘的,你說老周那王八蛋,是不是早知道有今天的仗要打,所以才跟老爺申請晚點歸建?」
曾永勝還沒說話,就聽他繼續喊道:「艹!這幾炮打的好!打的提氣!誰他娘操的炮?」
說着,舉着望遠鏡的手猛拐了一個大彎,然後一臉晦氣的罵道:
「曰,當老子啥也沒說過。」
都不用看,曾永勝也猜到剛剛那幾炮,八成就是周韜開的。
「這狗日的,也不知道多給下面的炮手練練手的機會,還搶人家的炮開,不地道,狗東西不地道。」
江珩時而指桑罵槐,時而暴躁大怒,曾永勝知道,這是沒仗打憋的。
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一船新兵蛋子加上幾十個老兵,不能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衝上去吧?
算了,罵兩句就罵兩句唄,沒炮打還不許人噴兩句?
很快,江珩就對老周精準的操炮失去興趣,轉而繼續觀察正面戰場。
不得不說,老周這幾炮確實給勁,愣是把倭寇好幾處炮陣打滅了火。
就在這時,他忽然眼神一凜:「娘的,小鬼子頭頭要跑!」
「啥?」
曾永勝一愣,馬上舉起望遠鏡:「哪呢?哪呢?」
「右前方那幾頭貨看見沒?你瞅他腰上的武士刀,他要不是頭頭老子腦袋割給你!」
曾永勝仔細觀望,果然看到幾個人行跡詭異,似乎有了撤離的跡象。
「老江,把你那七倍的借我使使,我這四倍的不好用。」
「嘿,你倒是惦記上老子的好東西了?」
說着,江珩將手中寫着7-42的望遠鏡遞給他:「小心點別手滑掉海里了,那可是老爺賞我的。」
沒好氣的翻個白眼:「瞧給你寶貝的?你等着,下次等我立下大功,也找老爺求一個去。」
「嘁,那可是老子剿了三百多海盜才...」
「老江,快給衡王發報,這小鬼子確實要跑!」
來不及繼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