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靠着月亮門擺弄一綹頭髮,就等江君才。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江君才就走了過來,越過月亮門就朝前走,速度很快。走了幾步好像發現月亮門那裏有人,就回頭看了一眼,折返回來。
「小七,我覺得你平日裏懂事的很,怎麼今日跟新嫂嫂如此無禮?」
元亓就盯着他看,好半天。
江君才被看的有些不舒服,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元亓嘲諷開口:「你身為禁軍統領,感覺敏銳,警惕性高,難道就沒覺察出自己的新媳婦有什麼不對嗎?」
江君才自然不是沒感覺,但他並不認為這不對,只是覺得鳳家女輕浮。
昨夜他酩酊大醉,無心房事。
雖然他早就有通房丫鬟,知道男女之事,但實在是有心無力。
可是鳳彩衣卻興致很高,一直在撩撥他,主動脫他的衣服,主動親吻他。
按理說新婚女子都是姑娘家,在這方面就算有想法,主動出擊的少之又少。可這鳳彩衣主動的讓他有種錯覺,就是此女早已熟悉男女之事。
本來他只是覺得鳳家女不自重了些,元亓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不對勁。
他微微皺眉看着元亓:「你看出什麼來了?」
他發覺元亓看他的眼神很不一般,好像把他全扒光了看的那種一樣。
「魂魄和肉身不是一個人。」元亓似笑非笑的告訴他,語氣平淡的很,仿佛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江君才本來還因為宿醉而頭疼,現在整個人清醒無比,頭痛仿佛也一下子消失了。
他回想今早上「鳳彩衣」的主動,自己差點把持不住,若非實在頭疼來不了,再有天光大亮,很多下人在外面等着伺候,他實在是不好意思。
兩人說不定就百日宣淫了。
想起來他就有些後怕,若是真的發生什麼,他這算是跟誰洞房了呢?
腦子正告訴運轉,他發覺衣角被拽了拽,低頭一瞧是元亓。
元亓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她。
「大哥,有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損失?有沒有失身?」
江君才下意識的捂住了某個地方,黑着臉訓斥:「小小年紀,問的是什麼話?太不像話了。」
「我去問她你嫂嫂在什麼地方。」
元亓及時拉住他:「嫂嫂肯定跟她互換了,或者魂魄被囚禁在什麼地方。你不要打草驚蛇,先跟她周旋,等回門之日,嫂嫂肯定會設法出現」
她嘻嘻笑了笑:「就怕大哥守不住清白。」
江君才黑着臉瞪她一眼:「淨胡說八道,一邊涼快去!屁大點孩子也敢拿我打趣。」
元亓朝他扮了個鬼臉,轉身跑了。
禁軍統領膽大心細,這點小事還難不倒他。元亓覺得自己不用操心,到時候跟着大哥回門,把兩人的魂魄換回來即可。
江君才回到前廳,眾人都等着元亓回來給新婦道歉,可就是不見元亓的影子。
江君才解釋:「七妹妹知道錯了,她臉皮薄,我們就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了。」
「鳳彩衣」故作大方的開口:「我知道,七妹妹年紀小不懂事,我剛進門不久,不該因為這點事和七妹妹計較,大不了以後我事事謙讓她」
這話讓人聽着不舒服,這不就是說江家人縱容元亓,江家人家教不過如此,沒規矩什麼的嗎?
相里明珠和江正卿都有點不能忍,第一日就讓新婦有怨氣,這可不大好。
不過相里明珠多少有點給新婦立規矩的意思:「小七性子直,喜歡誰就跟誰親近,不喜歡誰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呀以後跟她好好相處,別看她年紀小,本事可大的很,你多跟她來往不會吃虧的。」
意思多明顯啊,人家不喜歡她,才這樣對她的,連她的禮物都不收,嫂嫂也不肯叫。
真是不識抬舉。
「鳳彩衣」覺得不高興,卻也不敢再發牢騷,頂撞公婆是大不孝,這點她還是明白的。
可是看見江君才沒有要維護她替她說話的意思,她心裏還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