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問題,便站在了李慕面前。
夏荷見李慕愣怔住了,順着他的視線一瞥,正對着自己的胸口,忙一捂,後退兩步,警惕地看着李慕。
李慕這才回過神來,頗為尷尬地擰過半邊臉去,小聲道是:「那地方,不必勒得太緊……對身體不好。」
夏荷頗有些奇怪,是什麼勒得太緊?莫不成是要說饅頭,不要給壓成了餅子?
但自幼被蘭娘耳提面命不該同旁人談論起那個位置,夏荷只能哼哼唧唧地應付過去,一扭頭,兔子似的躥了出去。
待李慕再見到夏荷,他正在自己院子裏,伺候玉米苗。
不過是趕考五日,這玉米苗就竟然已經躥到了比腳踝還高了。夏荷在小苗間跳來跳去,時不時地彎下腰。
李慕喚道:「夏荷,母親已經起身了,該去用飯了。」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夏荷胸前,又鼓了起來,看樣子他還是聽進了自己的話,把那處給鬆開了吧。此時的李慕只是隱隱有些疑惑,夏荷身上可能有着旁的秘密,卻並未往他竟是男扮女裝這上頭想。
&夏荷點點頭,跳了出來,抬頭瞧了瞧天,喃喃一句,「哎,今日怕是要下雨了。」
早飯用的簡單些,林嬸將東西端上來的時候便說了:「等中午要做頓好的,幾日前我便同夫人商量過了要做什麼慶賀老爺高中了。」
李慕聞言,忙道:「林嬸,得等後日才能知道我究竟取沒取上秀才。」
林嬸一臉笑意,道是:「哎,咱們老爺高才,是能中狀元的,還怕取不上秀才?」
&嬸切不可這麼說,我朝人才濟濟,我還未必能不能進殿試,能得同進士出身便是不錯了,如何就能得狀元了。」李慕哭笑不得。
林嬸卻是執意要操辦,還把夏荷拖下水,道是他已經同意了。這話說得李老太太頗有些奇怪,她明明記得前些日子林嬸提及夏荷還一臉憤憤,這二人是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往一旁看夏荷,卻見他此時有些走神。
李老太太便拍了他一下,問道:「夏荷,想什麼呢?」
&母親?」夏荷回過神來,道是,「呃,我只是瞧着,今日恐怕要下雨,我得上山上一趟去。」
李老太太不滿道是:「慕兒難得在家,你還不好好陪陪他。素日裏你愛往外頭躥,老太婆可不管你。」說着她覷了一眼自家兒子,示意李慕也說兩句。
李慕卻道是:「母親,不必太拘着夏荷罷。」
夏荷吐了吐舌頭,做鬼臉的模樣正被李慕瞧見。
夏荷正擔心山上的玉米苗,早開出來的地還好,新開的那片上,原本種得就匆忙又密,那小苗比旁的地方的都要矮上一截,如今紮根也不算深,又長得歪歪扭扭的,夏荷有些擔心,這雨如果下得太大,會不會把小苗都給衝下去。
但眼瞧着李老太太不高興了,他只好去賣巧討好,道是:「母親,我就去看一看,若是沒事,我會馬上回來的,決不多待。」
李老太太嘆道:「喊上你爹,今日這雨瞧着不會小,讓他照看你下,免得傷着。」
&夏荷應了下來。
不止是夏荷擔心,張十一也掛念着山上的地。新墾出來的地三年內不用上稅,那斜坡上種出來的玉米,種多少,就有多少是自家的。張十一囫圇吃了點東西就要出門,讓蘭娘在自家等着,自己上坡去瞅瞅。剛到門口,那雨豆子就忽地噼里啪啦地落了下來。他只好披穿蓑衣,就見夏荷冒雨而來,遠遠便喊:「爹,你等等我,我同你一塊兒!」
張十一擺手,催他趕緊回去:「我一個人去看看便是,你趕緊回家吧。若是要你幫把手,我再去叫你便是。」
&萬一真有事,你哪兒還來得及再回村喊人呀。」夏荷道是,不肯回去。
張十一嘆了口氣,心知自家這是個要強的孩子,又知道心疼人,想必是不會走的。若夏荷真是個女兒家,他就是押也要把人押到李家再說。但夏荷畢竟是個男兒身,又向來是家裏幹活的好手,張十一想了想,還是帶上他吧。
這一念之差,卻教夏荷真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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