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第二日一早,望着那被自己甩在一旁,用了大半的香膏盒子出神。
夏荷被累壞了,還在睡,睡夢中香甜。李慕並不想把人給喊起來,只是伸手撫着夏荷散開的發。
半晌,他翻找出那小盒子的蓋子,扣好了,拿着去問林嬸:「這是你放在我屋子裏的?」
林嬸一愣,道是:「我瞧這東西是芸哥兒落在咱們家裏頭的,本來想送回去,但芸哥兒說這是送老爺你的禮物,叫我擱在你床邊上……」見李慕神色古怪,林嬸擔憂道是,「可是這東西有什麼不好?我去找那李芸算賬去!」
眼見着林嬸脾氣上來了,要搶這小盒子,李慕忙一翻手,將盒子覆在了自己袖中,搖頭道是:「不,沒什麼。」
東西是好東西,也的確有用,至少夏荷是沒被傷着。李慕將這東西收好了,再反過頭去瞧夏荷,卻見他還在睡,李慕神色溫柔了許多,給夏荷蓋好被子。
他今年一十九歲,距他初婚已有三年了,但李慕這還是頭一回知道,這床/笫之/歡,究竟是妙在何處。
李慕心滿意足,步出了房門。
原本去想着該怎麼跟李老太太交代,卻不料李家廳中,正有客在。
是李慕的一個族兄,那人慌張道是:「大伯娘,香兒妹妹,她……跑回來了……」
在場的兩個人登時都皺起了眉頭。
李老太太還試探道是:「這……香兒她家當家的可有跟着?」
來報信的青年人神色古怪,搖了搖頭。
&可是受委屈了?」李老太太又問道是。
李香兒雖說並非是歡天喜地地出嫁的,但畢竟是嫁出去了。有時候這女兒家的命便是如此,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輩子被磋磨着,也便那麼過去了。是以,當這青年說李香兒是「跑」回來的時候,李老太太的頭一個反應是,李香兒還不死心,逃了回來。
如果是這樣,那她還得着手安排人,將李香兒給送回去才是。
但如果李香兒是在王家受了什麼委屈的話,那李家人也不會就此罷休的,定得讓李香兒夫家給個交代才行。畢竟,娘家才是一個女子永遠的靠山。
那青年卻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最終唉了一聲,拍着大腿道是:「大伯娘,勞駕您去看看吧。」
&去吧。」李慕道是。
青年人卻猶豫了一下,道是:「這……慕哥兒去,怕也不方便。那模樣,實在是……」青年說不出口。
李老太太琢磨了片刻,應下來道是:「我去吧。」
&我扶着你吧。」李老太太已經許久不曾出門了,李慕擔心她這一路能不能安穩地走過去,暫且先將他跟夏荷的事擱置了下來,攙着李老太太的胳膊,要扶他到村長李同財家去。
老太太步子不穩當,是以儘管心急,卻也沒法趕緊趕到李同財家。好不容易近了,忽而,一行三人聽到了李同財家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跟來的李家青年又唉了一聲:「看樣子,怕是香兒妹妹沒能熬過去啊……」
&李老太太差點兒踉蹌着摔倒,不可置信地望了身後這侄兒一眼。他說的,是她想的那意思?
青年人一臉哀戚。
李慕皺着眉頭,雖說他對李香兒此人並沒有太大好感,卻不曾料到她竟然會……
李老太太道是:「我得趕緊去看看。」步子急了起來,也顧不得自己根本就走不穩了。還好有兩個青年攙着她,才使她不至於跌倒。
李同財家門口此時正有瞧熱鬧的人圍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惋惜。李香兒也不過才十八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
見李老太太和李慕來了,眾人忙讓開位置,讓兩個人進去。
李老太太卻讓李慕留在了門口,道是:「我去看看吧,還要瞧一瞧,那家人是怎麼能把咱們家的女兒折騰成這樣的,你不方便進去。」
李慕應了一聲,目送着李老太太進了李同財家。
沒過多久,便聽裏面,李同財家的嘶嚎起來:「都怪你這天殺的攀富貴,要不是你招惹了薛家,都不過問香兒樂意不樂意就要把她送過去,香兒至於還跑了麼,那薛家至於生氣,把香兒折騰到上王村嗎!」
&不是她自個兒妄念太多,要是她乖乖
72.拾捌 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