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滿是六神無主的樣子,眼底還有隱隱淚花在閃爍。
一想到黎簇這一路上吃的苦,開鏡是又生氣又惱怒還有些心疼。
她有些生吳邪的氣。
他做局就做局,好好的拿一個孩子作伐幹什麼。
現在她家孩子不僅後背被化成那副鬼樣子,可能這輩子都得背着這一後背的疤痕到死,說不得以後颳風下雨還會有什麼其他毛病。
要是年紀再大些,老了免疫力下降,出現的問題更是未知。
現在又把這孩子一個人丟在這,這荒無人煙的沙漠一個人都沒有,連些補給也沒看見。
要是她剛才腳步再慢上那麼一點,這孩子被九頭蛇柏纏上,說不定就會像那群乾屍一樣,或者是被活生生拖進沙子裏最後落得個活埋的下場。
要是這沙漠中有人,也難保對方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要是看黎簇一個小孩子好欺負,自己待在這沙漠中這麼長時間,心理變態,抓走黎簇折磨一番在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麼多未知的原因開鏡就算只是想想都覺得後怕。
對着吳邪的埋怨加深的同時,對黎簇便是越發心疼起來。
看着小孩子那要哭不哭的樣子,開鏡直接把孩子抱在自己懷裏,一手慢慢輕拍着對方後背,另一隻手像是自己兒時母親哄着自己一樣:「摸摸毛,嚇不着,摸摸耳,嚇一會。」
黎簇可算是有了能撒嬌的機會,抱着開鏡就不想撒手。
少年人就算再怎麼堅強,碰見長輩給自己撐腰,總會覺的心裏有些委屈。
好在這裏也沒什麼外人,黎簇也不管是否丟臉,索性窩在開鏡懷裏哭了個痛快。
見黎簇哭的傷心,開鏡又把黎簇往自己懷裏摟了摟,冰涼的身體從裏帶外透着寒氣,像是塊巨大的冰坨子,但在這種沙漠乾燥悶熱的環境下,黎簇淨覺得出奇的舒服。
可能是開鏡的到來讓黎簇一直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又有可能是這一路的長途奔襲,黎簇就這樣靠着開鏡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阿離?阿離?」開鏡輕輕喊了兩聲對方沒回,索性也由着對方去了。
情緒過大原本並不適合立馬睡覺,但看着黎簇眼下的烏青,開鏡還是有些不太忍心。
開鏡就這樣抱着黎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時不時觀察下周圍環境,偶爾輕輕摸摸黎簇的小額頭,原本被她養的有些圓潤的雙頰此時已經變得有些消瘦,模樣倒還算是英俊。
但哪個家長不希望自己孩子白白胖胖,就算這樣比較招小姑娘喜歡,但開鏡還是更喜歡之前的黎簇。
過了大概兩三個小時,具體時間開鏡也有些摸不准,只感覺日頭快要西斜。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踩在砂礫上的沙沙聲,開鏡這才有些緊張的拍拍黎簇臉頰:「阿離,有人來了,快醒醒。」
黎簇睡得實在太沉,離開家,他就再沒睡過比這更安穩的覺,對於開鏡的催促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接收到。
此時開鏡就算再怎麼不忍心也得把黎簇弄醒,醒來的黎簇整個有些懵,但聽着開鏡說外面有人時黎簇下意識覺得是吳邪和王盟,二話沒說開門直接出去了。
開鏡也不好攔着,只得將自己身體再次變成鬼魂那種黎簇才能看見的狀態跟着人下了車,可眼前並不是什麼吳邪或者王盟。
而是一個穿着破爛,頭髮花白,滿臉鬍子拉碴,看樣子就是好久都沒有打理過,整張臉根本看不出原有的模樣。
眼睛上還扣着有些奇怪造型的防風鏡,看樣子應該是八十年代那種老式防風鏡,但能一直用到現在,可見當時那東西的抗造水平。
黎簇看着這人慢慢靠近,下意識就往後看了眼開鏡一眼。
可開鏡只是搖搖頭,並沒說什麼,黎簇又看了眼前面那人,立馬明白現在只有自己能看見開鏡。
黎簇原本提着的心頓時放下不少。
有開鏡在,估計就算自己是條狗都能打出王者的成績。
就算這人再怎麼神奇,也不可能知道開鏡。
這麼想着,黎簇輕輕嗓子指着前面的人道:「你誰啊!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