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青今早起來對着天花板已經發呆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等他反應過來頓時覺得沒由來的心慌。
這在他以往十幾年的人生中是絕沒有過的事。
給了自己一巴掌後,張林青迅速收拾好自己,今天他得去個地方找個人。
想到那個人,張林青下意識深吸口氣,努力平復自己波動的情緒。
「扣扣。」
「進。」
張日山揉着眉心,看起來很是疲憊。
張林青規規矩矩的對着張日山彎了彎腰後,聲音特意小了些:「會長,那邊已經來信,可以過去了。」
張日山一頓,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對方說的什麼事。
張林青又道:「十一倉。」
張日山下意識皺了皺眉,看了眼時間:「你下午親自過去把那孩子接來吧。」
張林青聽見這話整個人都顯得不太自然。
「那丫頭就是偶爾有些不太正常,你大可不必太過在意。」張日山很明顯看出對方的侷促,難得安慰了句。
其實他這話的水分實在有些太大,吳優可是一個真瘋起來連自己死活都不在意的人,讓人慶幸的則是吳優一上頭,多少還會顧及其他人的性命。
張林青僵了一瞬,對着張日山恭敬的行了一禮後便出去了。
小院中。
吳優今天被揍的依舊很慘。
不知道是不是黑瞎子對於之前自己說他腎不好,今天一拳直接打在她臉上,半張臉瞬間青紫一片,鼻血糊了半臉。
黑瞎子有些不好意思,拿着剛從冰箱裏取出的冰塊包着毛巾,一如上次一樣給小丫頭冰敷:「沒收住,怎麼樣,好些了嗎?」
吳優半張臉都腫起來了,說話有些費勁,對着黑瞎子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現在挨揍總比下了墓之後被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留下的強。
解雨臣看了眼黑瞎子:「你這要是給她毀了容,等吳二爺知道有你好受的。」
黑瞎子沉默的挪了個位置,總感覺解雨臣好像當家主母。
「你也是,不知道人的後腰不能隨便碰麼,普通人也就算了,你還敢撩撥他。」說完黑瞎子,解雨臣調轉槍口對準有些皮實過頭的小屁孩。
這事也不全怪黑瞎子,本來都已經打完了,結果吳優非要賤兮兮的湊上去捅黑瞎子一下,悄無聲的的繞道黑瞎子身後本就讓一個常年神經緊繃的人夠緊張了,這下子出手便又狠了幾分。
吳優只得低頭受着訓,想來最近吃飯也只能喝些粥水了。
忽然感覺嘴巴有些咸腥,吳優趕緊起身往池子裏吐了口,一大灘血跡順着下水管漸漸往下流去。
雙手捧着流出的自來水滿滿吸了口,慢慢漱口,又是一大灘血濺在池子周邊。
抹了把臉後,吳優感覺自己聞哪都是腥的,十分不好受。
血還在往外慢慢滲出,吳優出門就看見一個十分眼熟的人站在院子裏看着她。
這誰啊?
張林青看見吳優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這半臉腫起,還有鼻血的,看起來好不狼狽。
黑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看向張林青:「張小哥有事?」
解雨臣收拾了下藥箱,坐在一邊看着對方。
張林青很是有禮貌的問了兩人好後,指了指吳優:「會長讓我把她帶過去。」
「現在?」黑瞎子看了看吳優,又看了眼張林青。
「是。」
「過兩天吧,想必張小哥也看見了,她現在確實不太方便。」解雨臣忽然開口替吳優回絕了。
吳優走上前十分自然的從黑瞎子手裏又抽了兩張紙巾,放在鼻子下面,嘴巴里到處充斥着血腥味,讓吳優覺得有些犯噁心。
張林青也這麼覺得,畢竟吳優現在看起來實在太過悽慘,不過既然會長命令的是讓他把人帶過去,至於目標是死是活他都要完成:「抱歉花爺,這個我做不了主。」
解雨臣好看的眉頭頓時微皺。
他覺得張日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只是晚兩天,又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