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戀愛就是這樣稀鬆又平常。
他看着舉手投足都十分優雅得體的人,頓時顯得自己十分自慚形穢,有些不好意思離她太近,怕對方嫌棄自己,可又因着對方身上的閃光點,無一不在吸引着這位還未經世事的少年人。
「我倒是覺得你應該自信些。」吳優看着眼前十分侷促,不好意思和他說話且有些瘦弱的男孩,拍着肩鼓勵對方。
「你也有很多優點的,比如你的學習成就就非常不錯,我還沒見過有人能考過你呢。」
「不就是麼」孫硯楠弱弱反駁。
吳優一時語塞,接着道:「那不重要,總之你要自信起來,自信的人運氣一般都不會很差。」
孫硯楠默默點頭,然後在吳優的注視下臉紅的就跟猴子屁股一樣,直起了腰杆。
父親和奶奶雖然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但身體卻大不如前,奶奶本身年齡就很大,原本常年服藥的身體在這一次衝擊下直接去了半條命,原本還能稍微操持些瑣碎家務的她,此時也只能顧得過來自己。
父親依舊還是老樣子,這次車禍直接讓他整個下身都癱瘓了,雖然不再喝酒,但心病確實比之前更厲害了。
好幾次他放學回家都能看見父親自己推着輪椅走在馬路中間,那副樣子不像是要過馬路,倒是像要尋死一般。
孫硯楠也不敢告訴奶奶,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
在這壓不過氣的時光中,吳優倒是總能給他講一些新奇的事。
比如有關於他們家長輩非常喜歡秦始皇,且小時候每天的睡前故事就是秦始皇的虛擬傳記之類的八卦趣聞。
他不再是孩子,但從吳優嘴裏講出來的故事生動又靈活,實在讓人嚮往。
再就是有關於一些在其他不知真假文獻中提到的各種古國過往,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吳優都是從哪裏來的,可確實讓他在疲憊至於想起這些趣事,多少能欣慰一些。
自己並不是毫無希望,最起碼,這些有趣的故事,周圍善良的人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他,沒有人能夠一直幫助自己,這便夠了。
他們同桌在一起平靜的過完了初一,初二,一直到了升初三時,以往那抹熟悉的身影卻無論如何再也找尋不見。
一開始他只以為吳優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可開學都快一個星期了,吳優依舊沒有任何消息,老師牽連兩天也打電話找過人,雖然電話有人接,但不論是吳優本人還是吳優家裏人,就好像集體商量好了,人間蒸發了一樣。
孫硯楠很擔心,好幾次他路過警局時差點一個衝動就要報案了。
他怕吳優出事,吳優那麼一個文弱的女孩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應付的過來。
如果今天在沒有任何信息的話,他就去警局,就算是虛假報案也好,總能讓他知道吳優沒事。
孫硯楠就這樣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往學校走,今天他走得晚了,奶奶早上忽然身體不舒服,等到了學校門口已經過了正常上學的時間。
此時的他真的感覺老天都在眷顧他:「吳,吳優?是你麼?」
吳優今天穿着往常再熟悉不過的校服,雖不知道為什麼剪了一頭短髮,身體好像也消瘦了不少,但熟悉的溫和面容讓他只是那樣看着都覺得實在太過耀眼。
還在和守衛大爺打嘴炮的吳優聽見有人喊自己,回頭一看竟是她那位自卑又敏感的小同桌。
說實話,吳優對於小屁孩們大部分都沒什麼好感,她覺得不論什麼個年齡的孩子,只要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大部分都是討人厭且不講道理的。
就拿她家姐姐的女兒來說,那丫頭實在是讓她看一眼就覺得心裏發堵的程度。
她姐姐是她舅舅家的女兒,因為兩人年齡相仿只差了三歲,所以兒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姐姐的小跟屁蟲。
小時候在姥姥家裏和姐姐在一起,天天不是打狗就是攆雞,沒一刻消停的時候,有時候看人家養了一窩小兔子,偏偏要去那小棍子捅兔子的屁股,最後給兔子惹得急眼咬了她一口,然後吃上了紅燒兔肉。
她還記得非常清楚,自己那不大的小碗裏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