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吳家老宅。
二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吳家老宅,順便還帶回來兩個不是很好的消息。
第一,馬瀝村似乎遭到了什麼人的襲擊,發生了流血事件,和他報備這次事件的人是一個剛來沒多久的小兄弟,發生事情的時候正好出去摸魚上了個廁所,這才躲過一劫。
死亡人員一,其餘人只被麻醉劑打中昏迷,不過北子失蹤,現場還有大片血跡,根據化驗,是北子的。
另外派去的兄弟發現,距離北子出事不遠處有個地窖,那裏藏着些被管事私下扣下的報廢槍支以及些冥器古董,這件事似乎已經有很長時間,具體的得等問話的人回來才能知道。
當地村子的管事死了,一刀封喉,手法乾淨利落,不像是外行,根據現場的勘驗報告,對方應該是個右利手,但個子卻十分高大,最起碼得有一米八幾的個子。
來的似乎是一群人,但他們只殺了管事一人,更重要的則是在搜索什麼東西,不知道有沒有得手。
「嗯。」吳二白情緒毫無波瀾的點了點頭:「還有一件呢?」
二京忽然沉默不語。
正在看文件的吳二白見對方不說話,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他:「怎麼了?」
吞吞吐吐的樣子可不是二京的性格。
二京抿了抿嘴,之後還是伸手從上衣內兜掏出了個照片,猶豫再三又收了回去。
吳二白見對方這副模樣更加疑惑:「什麼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手中的照片幾乎被二京揉的快成了的球,原本對吳二白言聽計從的他此時卻依舊沒有聽從吳二白的話,站在原地沒動:「二爺,二小姐找到了。」
吳二白第一反應就是吳優可能又受了比較嚴重的傷,隨後有些擔憂,又有些怒氣翻湧:「她人呢,哪個醫院,傷還嚴不嚴重!」
二京沒說話,猶豫再三,還是把手中的照片遞了過去。
第一眼,吳二白並沒分清照片裏的人是誰。
那人穿着一身黑,板寸的頭髮,臉上有些許血漬,但更多的則是和泥土摩擦產生的污垢,讓這人看起來埋埋汰汰的。
仔細看看去,胸口似乎還有些發紅的液體,應該是血液正在流出時才拍的照片。
吳二白有些不解二京為什麼會拿這個照片給自己看,回身找到自己的老花鏡戴上重新仔細看了起來。
那鏡子鑲嵌着金絲邊,看起來就十分的貴氣無比。
可惜,吳二白寧可自己是個瞎子。
幾度平靜的吳二白一般分為兩種情況,一個是他不得不妥協,而另外一個則是
獅子的暴怒或許會什麼都不管,如狂風過境般席捲所有。
二京看向沉默不語的吳二白,那蒼白的面容除了第一次知道吳優受傷如此嚴重後便在沒有過。
原本平靜沉穩的雙手,此時卻像得了帕金森一般,顫抖個不停。
二京雖有不忍,但還是拿出一張打印好的A4紙遞給吳二白:「二爺,對方還有話留給您。似乎是想讓您去這個地方領二小姐的的遺」
「沒見到吳優之前我絕不會相信!」吳二白直接打斷了二京的話,轉身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重新成了那位不容拒絕的吳家二爺。
二京跟了吳二白這麼多年,說句不好聽的,對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什麼味,看着雙眼佈滿血絲,猶如猙獰惡鬼,哪裏還有往日進退有度的紳士模樣。
身為吳二白的手下,二京非常有責任和義務在吳二白失去理智時將對方阻攔下來:「二爺,這就是場鴻門宴。
您讓二京去,保證能給二小姐帶回來。」
北子失蹤下落不明,按照那受傷的程度,八成也是活不久了。
已經沒了個人,他不能再讓二爺涉險。
聽見二小姐這幾個字,原本有些衝動的吳二白眼神忽然閃動了下,隨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懷疑照片的真偽,他懷疑二京調查的事情的真偽,他甚至都在懷疑二京是不是還是原來的二京,又或者自己是不是真的自己。
他懷疑一切的一切,甚至希望這是場夢。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