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亢泰快步朝前面走去,剛走了兩步就見老大家媳婦抱着孩子從屋裏出來,老二家的也開了窗戶朝外探望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亢泰回頭對兩個兒媳婦呵斥了一聲,讓她們趕緊回屋去,前頭的事不要擔心他去解決。然後又招呼老婆子孫氏看着兩個二媳婦和孫子孫女,不要出門,更不要去前面。
交代完,亢泰腳步不停繼續朝前面去,不一會兒就出了後院到了前面的作坊。
「不可能!絕不可能!俺們亢家在這經營幾代了,亢家豆腐作坊在整個平陽城都是有名的!」人還沒到呢,老二亢有祿極其氣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接着就聽到老大亢有福也開口道:「劉里長,我家老二說的沒錯,我們亢家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地做買賣,尤其是這個豆腐每天不知道要賣出去多少。別說普通老百姓,就連劉老爺家用的也是我們家的豆腐。」
「我們亢家的豆腐作坊在平陽城幹了這麼多年,可是老字號的買賣,我們怎麼可能砸自己的飯碗做出這樣的事來?劉里長,您可是知道我們老亢家的,這個事絕不可能啊!是不是搞錯了?」
「亢老大,亢老二,今天來我不是來論理的,說句實話,我自己也不信你們亢家的豆腐會出這樣的事,可偏偏這個事就這麼出了。」
」現在有人用了你們亢家豆腐出了事,人家要報官還是我看在街坊的面子上暫時幫着壓下來,今個過來也是和你們亢家通知這個事,替苦主討個說法罷了。你不承認,這是你的事。事情出了也是事實,無論是怎麼樣,這個事總得解決對不對?」
劉七獨特公鴨嗓的聲音響起,說話中還帶着一絲幸災樂禍。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亢泰終於趕到,他一掀帘子從後面走了出來,開口直接詢問。
「爹!」亢有福和亢有祿連忙喊了一聲。
「爹!劉七帶人上門,說我家的豆腐有問題,把人給吃壞了,這這怎麼可能啊!還要俺們亢家賠錢,這不是訛人是什麼?」亢有祿做豆腐手藝一流,可要論人情世故卻不怎麼樣,當着劉七的面直接就把情況說了,嚷嚷着一副憤慨的表情。
「亢老二!你這個瞥逼砍蛋玩意!伱把話說說清楚!訛你?誰訛你了?人家買了你家做的豆腐,回家吃了上吐下瀉現在連命都丟了半條,現在俺們幾個替苦主來討要個說法怎麼就成訛人了?」一個滿面橫肉留着大鬍子的白役重重一拍桌子,上前兩步就高聲罵了起來。
「馬哥馬哥,您別發火,我弟弟這人心眼直嘴上沒把門的,說錯了話您多包涵,沒訛詐,絕對沒有,今天只是就事論事。」
「乃鼻斗的玩意,好好說話還胡咧咧?信不信老子拘你去衙門?給臉不要臉的玩意,沒王法了?」大鬍子馬哥捲起袖子罵罵咧咧道,亢有福一個勁地在一旁說好話賠不是。
亢泰一眼就認出跟着劉七一起來的兩個白役是劉七的兄弟,除了大鬍子馬哥外,還有一個粗壯身材的漢子叫劉九,是劉七的本家兄弟。
這兩人都是白役,所謂的白役就是不在編的衙役,換句話來說也就是協警輔警一類的角色。
雖然不是正式工,可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卻屬於官差,剛才亢有祿因為氣憤一時間說錯了話,要不是亢有福攔着不斷說好話賠罪,大鬍子馬哥那句拘他去衙門的話還真不算威脅。
「馬兄弟,孩子不懂事,別生氣,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亢泰連忙上前圓場,拉着大鬍子馬哥的手塞了幾個銅子過去,感覺到手裏的東西,大鬍子馬哥這才沒再追究剛才亢老二的話,不過臉色依舊很不好看。
好不容易勸住馬哥,亢泰回頭就罵亢有祿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然後直接一腳踢過去又罵,見了七爺他們來了怎麼就不招待着?這茶也不上一壺?還不趕快去後面泡茶,泡好茶?
亢有祿梗着脖子正要分辨什麼,亢有福連忙拽了他一把給弟弟使了個眼色,接着就帶着亢有祿後頭去了。
「哥,您拽俺幹嘛?這個事分明就是。」去了後面,亢有祿不服氣道。
不等他說完,亢有福瞪了他一眼:「剛才你一嘴已經得罪人了,這劉七、劉九和老馬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麼?平日裏無理都要攪三分,直接和他們頂着干不是找虧吃麼?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