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暗暗得意:誒嘿,目標達成。我就只要安安心心賺我的銀子。管你老朱殺誰不殺誰。
於是,次日朱柏便重新開始每日去官牙局和兵馬司的巡視。
吳伯宗特地來官牙局向朱柏道謝:「多蒙殿下不離不棄。」
雖然朱柏名義上還是他的學生,可是他人生最低落最黑暗的時候卻一直是朱柏在支持他。
朱柏笑嘻嘻的說:「吳大人不必客氣,你也幫我做了不少事情。祝吳大人從此鵬程萬里,官運亨通。若是本王有一日落了難。請吳大人務必拉本王一把。」
吳伯宗:「殿下說的這是哪裏話。殿下不會有落難的一天。若有一日殿下真的需要用微臣,微臣定當萬死不辭。」
朱柏:「聽說父皇讓吳大人擔任本次會試的主考官。請吳大人務必秉公主考,為我大明多選拔一些人才。」
吳伯宗:「請殿下放心。微臣不敢有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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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的官牙局給朱柏帶來了一個消息,說朱亮祖去年徵發軍民三萬,拓建廣州的北城牆,搞得民怨沸騰。
而且他來了以後,廣州欺行霸市的土豪們又活躍起來,百姓稍有不從,就被他們誣陷下獄。
要是道同抓了他們,他們就去賄賂朱亮祖。
朱亮祖原本就因為上次官牙局的事情想為難道同,所以每每收了賄賂,也不管對方多麼貪贓枉法,都要硬從道同手裏把人搶回來放了。
道同說若是執意要秉公執法,他就把道同綁在柱子上打一頓,再把人搶走。
道同的衙役始終是打不過如狼似虎的衛兵,每每主持公道不成還要受到羞辱,忍無可忍給老朱上摺子,卻屢屢被胡惟庸攔住打回。
他只能委託官牙局給朱柏將這件事報告給老朱。
結果朱亮祖雖然不敢把背景硬的王立同怎麼樣,可是竟然膽大到連官牙局的車隊都敢來搜。
王立同沒有道同的信件,說不清楚,也沒有憑據,不管他背景如何硬,也終歸是個平民百姓,沒有任何功名。
所以他一直在想辦法把信送出來,竟然硬是到了現在才送到朱柏手裏。
朱柏本來不想管朝中之事,特別是跟淮西勛貴有關的事。
可是他答應過道同,也欠了道同的人情,所以必須幫他這一次。
而且朱亮祖這樣不把官牙局放在眼裏,不教訓一下,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朱柏拿着信去見老朱,還沒進御書房就聽見朱標在說:「父皇,此事有點詭異,道同雖然耿直,但絕不是藐視皇權,不講禮法的人。還需好好查驗,再殺道同。」
老朱說:「不必再說。這件事咱已經定了。叫個蒙古人來管廣州始終是不妥。」
朱柏心裏一驚,衝進去,問:「父皇可是已經下令處死道同。」
老朱乜斜着他:「嗯?!你不是不打算問政事了嗎?」
朱柏說拿出信:「兒臣可以擔保,道同是個清廉,為民做主的的好官!」
老朱接過信看了看,瞠目結舌,一下站起來對二虎說:「快去把傳旨的人追回來。」
二虎忙叫人去追。
朱柏一臉茫然:「啊。」
朱標嘆氣解釋道:「朱亮祖昨日前上了個摺子,說道同是胡黨。對他這個皇上任命的鎮守廣東的大將傲慢無禮,藐視皇權。父皇被他矇騙,早上派使臣去賜死道同了。」
老朱最近被胡惟庸刺激得,最聽不得「藐視皇權」這幾個字。
腦子一熱,沒有詳細核查就下旨。
朱柏暗暗咬牙:臥槽,這個朱亮祖真是太奸詐了。一看胡惟庸倒台沒人幫他攔信件,竟然先下手為強,誣告道同。
這不就是在跟時間賽跑嗎?
王立同和官牙局衛兵再大膽子,也不可能抗旨,哪怕後面赦免的欽差晚一步,官牙局也只能眼睜睜看着道同被殺。
老朱一邊看信一邊咬牙說:「朱亮祖這個混蛋,竟然敢欺君。」
胡惟庸攔下的信件里沒有道同的。老朱就以為道同在撒謊。
原來胡惟庸是把道同的摺子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