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從御書房出來,叫人去把李景隆傳過來,自己直奔官牙局。
李景隆這一個月都只能待在內府,快要憋瘋了。
聽說朱標叫他去,他欣喜異常。
老天啊,你終於開眼了。
輪到我李景隆獨當一面了。
現在朱柏這個障礙已經不在了,看誰還能擋我的路,還敢給我使絆子!!
李景隆忙洗漱換衣,準備出去。
剛下朝的李文忠從門口進來,迎面碰上。
李景隆有些訕訕的,靠邊站好低頭垂手:「父親。」
李文忠剛才在朝上聽得清清楚楚,這會兒斜眼看着他:「今兒是你大表叔恩典,你才能出去。這次機會,你要是再沒把握好,以後就不要再出家門了。」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警告李景隆要再闖出什麼禍,他也不保了。
李文忠這次真是被氣得不輕。其實他那日從家裏憤然離去之後還特地問了跟着李景隆這次去西北回來的人。
他怕冤枉委屈了李景隆。
結果不問還好,一問更氣人。
親兵們都說勸了李景隆。李景隆不聽執意要跟朱樉合謀。
這小子簡直沒有半點他的本事,丟盡了臉。
他反省了一下,是不是就是因為自己太看重兒子了,導致他這麼不知好歹。
要是沒有李家的人跟着,李景隆肯定要想辦法配合朱柏,讓自己能平安活下來,更不會作死去弄那些什麼陰謀詭計了。
所以這一次,他不打算派人保護李景隆了。
李景隆暗暗攥拳:「知道了。」
李文忠再不理他,進去了。
李景隆心裏罵罵咧咧:你是我親爹嗎?還是你太傻?
如今還不明白嗎?要不是我跟朱樉把朱柏弄走,今日哪有我上台的機會。
我們永遠都要被朱柏壓着打!!
他上了馬,一刻也不敢耽擱直奔官牙局。
這一次他學乖了只帶了一個僕人,穿得還很低調。
朱標在官牙總局朱柏的書房裏等着,對李景隆的打扮很滿意。
這才像是要來做事的樣子。
他叫人把應天鹽的賬本拿上來,然後叫牙長跟他們講這個賬本怎麼看,要簽哪裏。
李景隆倒是聽得挺認真的,其實心裏有點不以為然:不就是戶部把清單拿來,他們核對無誤就簽字蓋章發鹽嗎?
這也太簡單了,還用官牙局首領親自過目麼?
牙長把李景隆的不屑看在眼裏,不動聲色。
呵呵,這混蛋肯定又要闖禍,不上心,就很容易被人忽悠。
朱柏在的時候,每項大概多少,清清楚楚。
誰敢亂列賬目,虛要鹽引,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朱標認真聽完,核對無誤蓋章簽名。
然後對李景隆說:「你就先管這個,每月你負責核對,沒問題來找本殿簽名蓋章。管好了。本殿再給你別的活兒。」
他留了一手,沒直接把官牙總局的腰牌給李景隆。
畢竟還不知道李景隆能不能幹好。
李景隆忙接了賬本:「是。九江一定小心謹慎,絕不出錯。」
茹太素聽說朱標把應天鹽務交給了李景隆那個不靠譜的人,問胡惟庸:「胡大人,我們要不要把賬目多做點。試探試探李景隆的本事?」
胡惟庸說:「不。千萬不要。在李景隆得到官牙總局腰牌之前,我們一定要好好配合他,務必保證他不出錯。應天這點鹽算什麼?我們要的是官牙局,官銀莊和兩淮鹽運司!!」
茹太素恍然大悟:「果然還是胡大人深謀遠慮。」
這個月,鹽這邊倒是暫時沒出什麼大事。
可是各地官牙局交上來的利潤直接腰斬。不僅如此,官銀莊,官牙局驛站和客棧都是這樣。
這可比應天鹽短缺嚴重多了。
要知道,如今國庫至少有三成的錢來自官牙局。
朱標拿到官牙總局的報表仔細研究了許久,眉頭緊鎖,問牙長:「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