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張大人一直在應天衛,對朝中的武將應該比較了解吧。」
張武猶豫了一下:「都略有所知。」
朱柏拿出一張名單:「這幾個人,張大人熟悉麼。」
張武接過看了看,都是還活着的武將的名字。
朱柏又遞了一支筆過來:「勞煩你把沒兒子的,或是所有兒子都成了家的都勾掉。」
張武也不敢問朱柏要幹什麼,只管照做。
名單上只剩下十個人不到。
朱柏又說:「把品行不好的,或是兒子品行不好的也劃掉。」
張武猶豫了一下,在心裏默默向名單上的人作揖:對不住啊,兄弟們,不是我要在你們後面捅刀子。
實在是這個「小閻王」太可怕。
能自己造出雁翎刀和火銃的孩子,能不可怕嗎?
然後他默默又勾掉了幾個,其中有江夏侯周德興和長興侯耿炳文。
其實朱柏是知道周德興的兒子周驥好色,耿炳文的兒子耿瓛是朱標的死黨。
他故意讓張武來劃掉,是想看看張武老不老實。
現在看來。張武為人還行。
聽說張武來了長沙後,口風也很緊,不曾跟任何人透露有關朱柏的事。
這個人可以多給點重要的活試試看。
朱柏一邊琢磨,一邊皺眉看着名單,雖然大概知道了老朱挑選的範圍,總覺得自己還漏了什麼人。
張武小聲提醒:「張玉,張大人。」
朱柏恍然大悟:「誒,對,張輔也合適。」
張輔剛好巡邏路過,聽見朱柏叫自己,伸頭進來:「嗯?!殿下叫我?」
朱柏揮手:「沒事,接着巡你的。」
這小子看着太欠揍了,還是不考慮了。
張輔帶着人嘟嘟囔囔走了。
朱柏默默把名單收好,沖張武一笑:「多謝張大人,你去忙吧。」
張武也摸不着頭腦,拱手行禮,然後離開了。
朱柏給老朱寫信,講了要給朱橘找婆家的事情。
老朱回信說:「在留意了。」
然後朱柏叫人去查名單上的幾個人的兒子的情況。
一個月後,這些人的詳細情況就送到了朱柏手裏。
看來看去,論條件,只有傅友德的兒子傅忠比較合適。
傅友德這人,我在應天也打過幾次交道,表面上看還行。
知進退,不狂妄。
當時傅忠跟在傅友德後面,沒出聲,不過看那相貌,倒還真是不錯。
就是不知道性格怎麼樣。
傅忠這會兒跟着傅友德在雲南平叛。
雲南到長沙也不遠,要不叫我藍大哥派他過來跑一趟,讓我見見?
他給藍玉寫了一封信:「大哥,我想要翡翠,越大越好,叫傅忠給我送過來。」
藍玉、沐英和傅友德接到信都一臉懵逼:這個「小閻王」又要幹什麼?
區區一塊翡翠,哪裏需要侯爺的兒子去送。
關鍵他們手裏的雁翎刀都是朱柏給的,還不能不理他。
傅友德對傅忠說:「那就跑一趟吧。反正最近也跟把匝剌瓦爾密僵持住了,一時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把匝剌瓦爾密是忽必烈第五子云南王忽哥赤後裔。
元朝滅亡後,他就佔據曲靖大理負隅頑抗,不肯降,還自立為王,搞什麼科舉,任命了朝臣。
雲南比西北還難打。
因為西北一望無際,有人沒人一看就知道。
可是雲南全是樹林,又多瘴氣沼澤,毒蛇蚊蟲,應天來的士兵根本就不適應。
不然康鐸也不會耗死在了這裏。
所以這些元朝舊部躲到叢林裏,大明的官兵就不敢貿然追擊了。
而且雲南段氏跟把匝剌瓦爾密是姻親。
把匝剌瓦爾密能在大理藏匿那麼久,跟明軍拉鋸十幾年,其實都是大理段氏的功勞。
把匝剌瓦爾密任命的平章達里麻手裏有十萬大軍,駐守曲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