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客樓,徐知茂低着頭靜靜品茶,黑色的眸子,古井無波,讓人瞧不出他的心思。
眼看約好的時間要到了,門終於被人從外推開。
徐知茂抬頭望去,視線停在男子的頭罩上。
看了幾眼,徐知茂起身就往外走。
「徐少卿。」男子叫住他。
「本官不喜和藏頭藏尾的人交談。」
「你就不想知道太后去了何處?」
徐知茂回過身,定定的看着男子,眼底是凜冽的寒意,「是什麼讓你們覺得,我會受你們蠱惑。」
「來人,拿下!」
隨着徐知茂一聲厲喝,隔壁包間衝出十來個壯漢,男子一驚,破開窗就跳下去。
但他剛落地,幾把刀就架上了他的脖子。
只是不等衙役把人押走,驚慌的人群中射出一支冷箭,從後背穿進了男子的心口。
徐知茂抓着窗,看着融入人群的青色身影,憤憤不已。
在河晉縣不過停留了幾日,這些人就跟蛆一樣粘了上來,拍了把窗戶,徐知茂急步下樓。
陸璃剛聽都前衛匯報完現場的情況,全德就走了進來,「娘娘,徐少卿求見。」
陸璃輕點頭,不過一會,徐知茂就被帶入書房。
「娘娘,梁孟的手,怕是伸過來了,我們需儘快啟程,前往隋州。」
人員安頓好,他們才能騰出手,把潛入到大乾的爪牙一個個清了。
「去準備吧。」陸璃眼裏有寒意,他到底豢養了多少死士,哪個地方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陸家、溫家、王家、徐知茂,但凡是跟她沾邊的,他是都不放過,就那麼想動盪大乾的政權?
「傳信到邊境,讓唐正奇還禮。」陸璃緩緩吐字。
「大乾不喜戰亂,但從不懼事。」
「是。」都前衛快步退下。
徐知茂微揚嘴角,雖為女子,但她從不柔弱,果決從容,膽魄勝男子三分,是他這一生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從始至終就不曾想過擁有,又怎麼可能因妒生恨做出傷害她的事。
對徐知茂來說,能陪在她身側,和她一起共建盛世,已是最大的幸事。
世間愛慕她的人何其多,又豈能人人圓滿。
「老師,寧陽是楚國的國都,可這些人一個個面黃肌瘦的,狀態甚至比不上大乾的小縣。」
街道上,李朝舔着糖葫蘆,皺着秀眉開口。
「楚國先是內亂,接着又與溱國大戰,百姓死傷難以計數,國力損耗嚴重,自不可能有繁榮的景象。」
「沒看到難民,已經是上下一心,當權者不貪圖享樂了。」唐老爺子沉聲道。
「老師,戰亂實在可怕。」李朝看着衣衫簡陋的行人,眼裏泛起同情。
「這世上,無人喜歡戰爭,但弱國必被踐踏,天下最不缺的就是野心者,有時候不是你想安寧就能安寧的。」
「朝兒,只有強大,你才庇護得了你的子民。」
唐老爺子牽起李朝的手,帶着他慢慢往前走,他不指望李朝能瞬間懂這些道理,但看的多了,自然會有體悟。
「不打開看一看?」
梁孟推了推畫軸,見蕭清月不動,他把畫卷展開,「她是你的生母,曾經的溱國皇后。」
「我雖然沒親眼見過這位皇嫂,但聽過她的賢名,可惜,廢帝深信雙生女的預言,逼死了她。」
「她未出嫁之時,最喜秀水街的蜜餅,每次經過,必要讓侍女買上幾個。」
「你大哥是嫡長子,在溱國,皇位繼承人是不能養在生母膝下的,廢帝一個草包,哪懂教養孩子,延嗣讓他教的驕橫跋扈,根本擔不起大任。」
「至於你姐姐,即便處理了你,廢帝依舊厭她、畏她,冷宮的日子,並不好過,缺衣少食是常事,嬤嬤們更是喜歡拿她解悶,手指長的針,就那樣扎進幼童稚嫩的身體。」
「悽厲的慘叫,傳不進縱情聲色的帝王耳朵里。」
蕭清月抬起眸,把手中的白子落下,眸子直視梁孟,「我是蕭家的女兒,禁軍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