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爹的人?」蘇大人,蘇昌盛,她的便宜老爹,在蘇清的意識里,不過一個小小的五品御醫,就算是只老狐狸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可是現在,蘇清覺得她想錯了,這蘇昌盛,絕對不簡單。
深深禁庭,憑他現在的身份能安□□人,怎麼可能是個簡單人物。
&清姐姐猜的不錯。」
&細辛受傷的時候,也是這藥粉做的怪?」掏出手帕,蘇清將它扔到桌上,那藥粉稀稀拉拉的灑出來,落在暗色的桌面上,星星點點的十分顯眼。
淺桃淡淡掃了一眼藥粉,點了點頭道:「不錯。」
蘇清深吸一口氣,看着面色如常,毫無被人揭穿而露出窘迫神色的淺桃,「我爹是傅昭儀的人,如若放了這藥粉,吃虧的可是傅昭儀。」
聽到蘇清的話,淺桃臉上顯出一抹笑,看着蘇清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憐憫,「蘇清姐姐還真是可憐,身在禁宮,卻是不知自己的處境。蘇大人,可不是傅昭儀的人。」
不是傅昭儀的人?那便是皇后的人了?
蘇清皺眉,寬大的袖擺之下,手指緊緊的扣住厚重的宮裝。
&清姐姐不必多想,蘇大人自有計較。」站起身,淺桃隨手將那手帕扔進了一旁的銅盆之中,那白色粉末便隨着清水漸漸消弭,只餘下那方帕子不受水,飄在水面上。
看着淺桃燭光下面無表情的臉,蘇清覺得,她就像是漩渦之中的一個傻子,所有人好像都多多少少明白一些事情,只有她身在其中,卻是一無所知。
一夜無眠,蘇清第二日早起的時候,精神不濟,只怏怏的跟着小宮女去見了椒房殿的大總管童貫公公。
那童貫公公長得十分慈善,面容白細,兩端泛紅,耳垂肥大,十分福相,只是眼中泛着的精光,讓人不敢忽視,蘇清趕緊打起精神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宮禮。
那童貫上上下下打量了蘇清片刻,也不多話,只道:「跟咱家來吧。」
蘇清垂首欠身,輕聲道:>
椒房殿與未央宮離的不遠,蘇清跟着那童貫公公,一路埋頭往前走,裙擺微動,繡鞋露尖。
未央宮,皇帝居所,威儀敦煌,狹長的一片林宇,簇簇擁擁,琉璃黃的瓦片,一排溜的下去,望不到邊。
蘇清隨着那童貫公公一同踏入未央宮側門,清冷肅穆,是蘇清對這個宮所的第一感受。
三三兩兩的太監宮女從蘇清身側走過,面無表情,行為恭謹,一舉一動,毫無偏頗。
寂靜的氛圍,讓蘇清感覺有些壓抑,她的目光垂視地面,那乾淨無暇的青磚透着細細紋路,一片片延長,好似刻畫已久的歷史,經歷了風吹雨淋洗禮,帶上了幾分滄桑之情。
&童公公,這又是哪來的人呢?」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蘇清微微抬首,便看到一個身穿宮裝的纖麗女子隨伺一宮女,朝着他們緩步走來。
那女子身量高挑,姿態婀娜,梳着繁複的芙蓉歸雲髻,上綴金步搖,一步一動搖,玲瓏作響,聲聲悅耳,最特別的是那帶媚的細長眼角,看人的時候總是帶上了幾許風流意蘊,雲鬢花顏,描眉塗脂,隨着漸近的腳步,身上盈盈的清淡香料味也愈發濃厚起來。
&昭儀娘娘請安。」童貫委身伏地,富態的身子動作不是很靈活。
蘇清見狀,也跟着伏趴於地,行了一個大禮。
&吧。」那應昭儀單手搭扶着身側的宮女,目光落到童貫身後,臉上帶着笑意道:「這小宮女是怎麼回事?」
童貫雙手置於腹前,語氣恭謹,「皇后娘娘體恤聖上辛勞,特撥了一個藥膳宮女進未央宮服侍聖上。」
&應昭儀尾音高挑,腳步輕挪,不一會兒便走到了蘇清的面前。
團着金絲錦繡花紋的繡花鞋,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蘇清屈膝欠身,垂首道:「參見昭儀娘娘。」
&起頭我看看。」
蘇清有些猶豫,慢慢的抬起了頭,視線卻一直放置在應昭儀側邊,不敢有一點逾矩。
&真是好顏色,皇后娘娘也是大度的緊哪。」看到蘇清的面容,應昭儀清亮的聲音中難免帶上了幾分譏誚,她轉頭看向一旁的童貫道:「正好我要去見聖上,順便幫你把人帶過去吧。」
&童貫的臉上顯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