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近日心情瞧着甚好。」
「國庫充盈,各地糧倉皆有儲糧,太子風寒痊癒,本宮無法不高興。」陸璃輕笑道。
這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充滿威儀的皇后,如同尋常婦人般柔和。
這種柔和,叫徐知茂目光一時難以收回來。
在陸家初見陸璃,徐知茂心跳就滯了一拍,在陳郡,陸璃的名聲極盛,未見之時,徐知茂只當那些人誇大。
見了後,他只覺得傳聞未能形容出她的十分之一。
奈何九天之上的鳳,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肖想的,陸家之女,生來便尊貴至極,必入主中宮。
徐知茂不止一次有過惆悵,但凡不是陸家,他絕對拋卻矜持,捨去一切的追求。
他眼睜睜看她入宮,一句關於心意的話也不敢吐露。
君臣兩別,從此沉壓心底,再不敢想起。
如何能有奢望,又怎麼敢有奢望,他能做的,不過是竭盡所能助她母子坐穩社稷。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是極美,比他的夢還要美。
在陸璃眸光看過來的一刻,徐知茂低下了頭。
「若無它事,便去忙吧。」陸璃檀口輕啟,拿起奏摺,批閱了起來,舉手投足,優雅從容。
徐知茂看了她一眼,緩步出殿。
不是世間所有的情愛,都能相悅,如此陪伴在陸璃身邊,於徐知茂而言,已是幸事。
「小藝!」
魏同胥見唐藝夢出來,一個箭步衝上去,被唐藝夢身邊的護衛給攔下。
「小藝」
魏同胥神情痛苦,「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看看我?」
距李易墜下山澗,已經近一年了,這一年的時間裏,魏同胥不顧父王的命令,死乞白賴在紫京城,求的,就是唐藝夢。
可不管他怎麼努力,她都視他如無物。
「李易已經死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清醒!!!」魏同胥嘶喊,紅了眼眶。
他愛她入骨,能為她拋卻一切,就敵不過一個只會花言巧語的太監嗎!
唐藝夢冷漠的眸子動了動,她一把抽出護衛腰間別的刀,魏同胥的親隨,立馬將魏同胥拉到身後,滿心的無奈,很想回頭吼魏同胥:
你特麼才要給老子清醒點!
沒看出來嘛!唐二小姐她不光不喜歡你,她還想殺了你給太監報仇。
真是被捅了一刀都不長記性。
瑪德,老子是造了多大的孽,跟了這麼個玩意!
因為點兒女之情,就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帶着他滾遠點。」唐藝夢冷冷吐字,轉過身,看也不看魏同胥。
當初那一刀,真可惜沒能殺了他。
把手上的刀還回護衛,唐藝夢靜靜走着,以前靈動的眸子,如今一片沉寂。
仰頭看天,唐藝夢怔怔出神。
李易,大哥說,現在還不能,不能殺他,你會怪我嗎?你放心,等時機到了,我一定手刃他,為你報仇。
李易,我真的好想你,你已經有半月未到夢裏來看我了。
李易,你一定是怪我的,我要沒招惹魏同胥,你就不會死了。
李易
無聲的眼淚從唐藝夢眼裏流下。
天空沒下雨,她的臉卻濕了一片。
「看皇后的意思,她是準備打壓世族了。」
詹國公府,吏部尚書沉着眸開口。
「稷兒,你覺得我們要如何應對?」
廖稷抬眸,「父親,皇后最怕的,無非是大乾動盪,她心裏有顧忌,只需亂一亂,她立馬就會停手。」
「外敵環伺,她不敢內耗。」
「你向來有主意,此事就交由你了。」吏部尚書悠然抿了口茶。
「算算時間,應該就這幾日了。」蕭清月望窗低喃,入了大乾境內,到紫京城就快了。
「司兄,咱們這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晚間紮營,豐旗坐在李易一旁,喝着麵湯,開口道。
「雖說時間